朋友们描述的不太一样,一点也不具备吴菲希望的那种牛鬼蛇神的做派,甚至也没有民间的成见里“女干部”应有的跋扈与狰狞。
她只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平凡的女子,略清瘦,直头发,大眼睛,穿的不算讲究但很得体。这女子伫立在周末午后的微风中,正迎着阳光相夫教子,看不出任何不妥。她和杨小宁年龄相仿,这或许是吴菲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地方——吴菲比他们都年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就会这么一直比他们年轻下去。然而这也只不过是个自然规律,没有任何华彩可言。就是这样,“年轻”在这个情境之下,似乎也没能生出什么特别的力量去对抗人家的“年龄相仿”。
那被逗得欢实的孩子,轮廓跟杨小宁很像。吴菲想到,有一次她例假期间,杨小宁来宿舍里陪她,不知怎么地就由痛经说到了孩子,她还记得他当时充满怜惜地捂着她的肚子慷慨陈词道:“我绝对不让我心爱的女人承受生孩子那么大的痛苦!除非我能生,否则宁可不要!”
这句话对吴菲的感动巨大,导致她在之后的人生中一直下意识地把杨小宁的这句“不让心爱的女人生孩子”当成了衡量男人是否有责任感的标准之一。没想到,原来又是个误会!吴菲无从想象杨小宁观念转变的理由,但很明显那孩子不是从杨小宁肚子里出来的。吴菲因此忽然生出些恨意,想:就在她错把杨小宁的信口开河成生活信条而蹉跎了好一阵子的同时,这个杨小宁自己却偷偷摸摸地当上了“大全和人”,公然在她面前显摆天伦之乐!真是卑鄙,且俗气到了一定境界!
吴菲就那么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目送俗气的杨小宁一家三口远去,又呆了一阵子,她才忽然觉得累了,就转身瘫倒在自己新公寓的沙发里,顺手拿起音响遥控漫无目的地随便按了一下,不知是哪一台,正在放一首老歌,那旋律在黄昏里显得格外怅然,颇有些人歌两醉的士气,是不知道什么人唱的《the way we were》。
吴菲忽然觉得这熟悉的歌声让她有些消受不起,就又在遥控上找了找,关掉调频,开了CD,音乐应声响起——也没好到哪里去,是陈奕迅的《十年》。
吴菲在《十年》的旋律中环视着陌生的房间,在跟丈夫分居之后,她终于首次地感到有些孤独,也终于有一点点想要哭的欲念。那CD非常善解人意,等《十年》唱完,果然就跟着响起了《想哭》,一时间里,吴菲忽然觉得这张唱片字字珠玑,仿佛每句话都在针对她。以前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几首不足挂齿的流行音乐就能让一个自以为早已百毒不侵的女人忽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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