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或当了他的导游,而更多的是,她生平第一次像一个主人一样被尊重和被需要——对任何人来说,感觉到自己被需要都是意义非凡的吧。
典范在那次要离开北京之前,被吴菲强行按在东华门的一个剃头摊子上让一个慈祥的北京老大爷给他剪了头发。整个剪的过程都看不出典范是挣扎还是享受,总之是“哎呵呦吼”发出各种叫唤,表现得极其夸张,一再声称这种经验在台湾觉不可能——据他自己说他在台湾地区很红,这也是他最初对吴菲好奇的原因:吴菲是他到内地以后第一个打交道的年轻女孩,也是近些年来首位对他无动于衷的适龄女青年,这令他倍感新奇和挑战。
“从一开始你就不会特别当我是谁谁谁,还总是凶巴巴地对我,从你眼中我看到我就是我,蛮真实的,这感觉对我来讲,有一点神奇。不过,后来发现,你其实对我都还不错啊!”典范对吴菲说。
吴菲歪着头想了想,也替典范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吴菲当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她认不出他,他反而更愿意跟她接近。
吴菲没有什么跟艺人或明星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她并不具备别的城府,也就由着性子,始终就真的没有把典范当成个“谁谁谁”。在吴菲看来,反正,好坏都是要投桃报李,讲个她以为的公允。所以,当她充分地感觉到了典范带给她的温暖,她对他也就十分用心。他们的“温暖”跟“用心”还都很有些沟通的基础,因为在交往之初他们就说了很多话,各种方式各种内容的交谈,谈的花团锦簇。
“我这辈子都没跟谁讲过这么多话耶—— 除了背台词。”典范说。
吴菲也觉得很奇怪,这个跟她完全没有任何相似背景的人能给她一种意外的触动。她喜欢他皱着眉听她说话的那种表情,她喜欢当她每说完一句的时候典范都恳切地点头说“了解。”
“了解”对吴菲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世界上,除了杨小宁,她不知道还有谁能给她真正的了解。当然,吴菲当时还不太了解台湾人的说话习惯,不知道“了解”在台湾人来说跟北京人的“噢”其实是一个意思,并没有吴菲以为的那么隆重。
不过那都不重要,如果误会能使结果诚恳,误会本身也就成了另一种诚恳。
到后来,等话说淤了,两个人也来点别的,典范常要求吴菲听他唱歌。
《流言 流年》三(4)
“拜托!换成别人想听我唱歌都不晓得要付多少钱呢!我还不一定唱!”典范玩笑着恳求。
“那我可以付钱请您别唱了吗?”吴菲也玩笑着拒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