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 依稀记挂着从前的辉煌。可也别小瞧它,毕竟它是天地造化,虽死犹生,更兼千百年儒气凝聚,与山合云,与水合雾,山势崔嵬,水势滔天,即使什么也没有,亦不是一个等闲去处呢!
可怜的牌楼口,被漫天的金光烧得气息奄奄。如果我再晚来一刻钟,也许它就气绝而亡了。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因为一看到我它就显出了几分精神,由此承继上了生命的脉络,又一如往常地勃动了起来。可惜我虽带给了它生气,却不能跟它分享,还要拿我混乱的生活来打扰它。
又要向您求教了,您能赐我以最英明的决定吗?
它却秉承着千百年的儒气沉默着,不回一语。我不怪它,因为我是亿万年前的石头呢,尚且不知未来之事,它不过千百年的道行,回答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并不奇怪。再说,我其实早就看透了它之于我的意义,做导师,尤其是做指路明灯,它是不太灵的,它只是我的精神家园,是我的思想摇篮,是我的灵魂避难所,是我的人生伤痛的医治站。当然,这已很了不起了,我也因此对它无限感激。它见证了我二十年生命的悲欢,它使我以一个异乡人的身份融入了湘天楚地的韵律之中,它无私地将这片山水的灵性跟我少年的雄心壮志结合在一起,更为可贵的是,像我这样一种总是很容易被世界被社会甚至是被亲朋抛弃的可怜虫,它却从来不拿我当外人,每一次的相逢都能跟我坦诚相见,休戚与共。
可是,我现在实在是太难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一张精确的人生地图,上面标明了万水千山,沟沟坎坎,一切清晰可辨,我能将之刻在心上,从此不再怕迷失方向。不知为什么,尽管从前好几次它为我指的路后来都被证明是一个善意的可以原谅的错误,我却仍认为,这样的地图它是有可能替我描出来的。
也许我的神情太凄惨了,让它有些不忍,便勉强为我谋划。它伸展开四肢,指着西边的大路说:走,又指着东边的大路说:留,又指着南边的大路说:凶,又指着北边的大路说:险。所谓走与留,我是能够理解的,但凶与险的意义却不甚了然,便问到底何意。它却又不言语了,看它的样子,好像也就是能说出这么一个大概,至于实质,似乎比我还茫然,因为它显然非常了解我,知道我的杂乱的精神世界从来不会受什么东西限制,即使是命中敲定的情节,也可能被我愚莽的一脚踹开。在这一点上,我也确实不需要它的指示,我已经如此的悲惨,怎么还能够去蹈凶险之旅呢。我只想要它指导我在走与留之间做出最明智地选择,但看来它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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