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要收治他我认为并不难,给他一点尊重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花什么力气,或者损失什么,无非就是送他几个微笑;再说几句好话,可我觉得如果我这样做那就连狗都不如了,绝对不行的。看来我只能在秦轮身上想想办法,毕竟那老猪头是主任,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一下并不丢脸,食堂里所有的同事也都是这样做的。但我依然觉得有点难,我的清高天性实在与此格格不入。
偶尔,我也会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情稍微体验一下,在秦轮面前多说两句话。老实说那感觉太坏了,我觉得“糟糕之极”好像都不能完全反映我的感觉,还必须加上“肮脏”两字。因为我觉得那简直就跟跪下去乞讨一样,我甚至更愿意去做一桩坏事。做坏事虽然危险,可也有很大可能瞒过大家,但乞讨却是让大家看了个明明白白。当然,我知道,在这个地方,没人会像我这样注重精神上的得失,他们的一切评判标准都是世俗的,我完全不必担心他们会从精神层面看待我的乞讨,但我怎么也骗不过自己。不过还算好,这一次虽被迅速地打回了精神世界,却也是迅速地回到了现实里。对于两种极端情绪的调整和包容,似乎哪一次也不像这次完成得如此干脆。说到底,还是山里那间房子的气氛太令人郁闷了。风声雨声,松窗竹扉,细柳滴泉,小桥流水,即使我能完全抛开忧愁和烦恼,可也没法使重复和陈旧的它们突然间变得新鲜刺激起来。相反,我每一次对它们的吟咏和阅读也许都添加了一分跟它们的疏离。这是一个必然的变化,我不会为此惊讶。可实际上我还是非常地惊讶,我惊讶地是这个变化居然来得这般神秘,回想起来,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才狗子显然察觉到我有接近秦轮的迹象,顿时紧张起来,竭力迫害我的同时又对我多了一层防范之意。我不由得有些得意,也更鄙视他了,这么一个东西,我只是稍稍表现出了某种意图,居然就可以让他坐立不安,可见这家伙其实怯弱得狠,如果我跟他进行下面交锋,他绝对不是对手。然而老跟自己对抗我也不能容许,所以我还是只能走曲线自救的路子,他的表现使我更加认识到了跟秦轮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可每天一看见秦轮,我依然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总觉得这家伙其实更应该吃拳头,怎么我反而要去给这样的恶霸捧臭脚呢?我一会儿觉得向秦轮投降是应该的,一会又觉得不应该,今天认为投降是理智的,明天就会认为可耻之极。我的精神在这些天就像一根橡皮筋,被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往两个极端拚命拉扯,两股力量都差不多,这根橡皮筋就被拉扯得剧烈地伸缩着,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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