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阳光下散发出古老而荒凉的气息。
在音乐美妙的旋律中,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从前,我很轻视科学家,觉得科学是头脑呆板的人所从事的工作,这显然也是我当年那样顽固地拒绝照父亲的意思学数理化的最重要原因,可当创作渐入佳境,电脑键盘所发出的声音便敲碎了我的全部愚见。我甚至认为如果从前我能有这样一台电脑,也许我的创作会完全是另一副样子,那也就用不着受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了。跟电脑相比,爬格子的写作方式实在是太累人了,不仅如此,它甚至严重地损害了文学感觉,我甚至认为电脑五笔字型的发明必将大大提高中国文学的创作水平,王永明为文学事业所做出的贡献是任何一个传世作家都不能相比的。这种看法让我哭笑不得。想当年我因厌恶鄙视数理化而走上了一条崎岖坎坷的人生之路,虽然备受折磨,可每当想起因此摆脱了令人头痛的科学,我还是颇为得意的,甚至有那么一点自豪,哪知到头来竟被科学彻底的收服了。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服就服吧,文学臣服于科学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但这事揭示出的一个问题却叫我非常忧虑。我想此事也许并不仅仅具有讽刺意味,它可能从侧面证明了我当年在科学和文学之间的那种极端的爱憎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如果推论下去,我自然就得怀疑自己是否具备创作所需的超人才华。可惜这种反省来得太晚太晚,如果当时懂得这种反省,也许可以重新塑造一个自我,但现在肯定不行了,我既失去了这样做的时间,也不再具备这样做的精力。迟到的反省永远只能是自我嘲讽,现实地看,它甚至是极端可恶的,因为既然已无药可治,还不如糊涂到底,似这般临终的明白,真真叫人有万般的不堪。我实在无话可说,就连呐喊和怨恨的勇气都没有了。喊有何用,怨有何益,还是往前走吧,低着头,不要看路两旁的景色,如果路的尽头是悬崖,笑着往下跳就是了,是乃最善选择。
我没有想到,我跟风月场的隔绝只是藕断丝连。这一方面是我近来经常在梦境中回到从前的夜生活里,食堂的景象和风月场的景象交错幻灭,辉映成趣。另一方面是,天啊,说起来我觉得又像做梦,但这却是真的,从前认识的几个风尘女子居然敲开了我的房门。
当时我怕惹麻烦,从来不把身份和住址告诉她们,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摸上来的。一问才知其中有个女子有次偷看了我身上的身份证。可我每次出去都会特意检查身上,绝不会在那种时候带证出去,我不相信她的话,又找不到更可信的解释,这事就成了一个悬案,叫我惴惴不安。便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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