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几乎没有了空隙,根本无从寻找脚臭味的源头,只能默默地忍受,并把希望寄托在是哪位老乡单位发的带鱼,变质了还要捎回家让父母炸着吃。
幸亏我票买的早,占住了一个第二排靠窗的座位,可车老板不让开窗户,说否则他就把车上的暖气关了。更不幸的是,我前面的那个座位是坏的,车一开起来靠背就斜插我的胸膛。无论我怎么纠正都无济于事,座位上的人也一脸歉疚的转过头,用带有明显县城口音的普通话说不好意思,我只能说没有关系,凑合凑合就到家了。这一凑合就是六个多小时,我像一只被捕兽夹卡住了的野兔,最终放弃了挣扎,静止地等待着猎人把我红烧或者清炖。
依维柯里的电视机在放豫剧,一车人都看得兴致勃勃,还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利欲熏心的车老板给大家带来腰酸腿疼几乎都在锣鼓点中蒸发了。老家和河南搭界,我们那里的方言和山东话在语法和声调上完全不同,基本是河南味,因此那里的人最喜欢听的地方戏不是吕剧,而是豫剧,很多人高兴了就哼上几句,什么“刘大哥讲话理太偏”;什么“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我虽然从来没有哼过,但对豫剧也毫无坏感,听起来自然也亲切无比。车一开快了,外面的冷风总是从窗缝里源源不断地顺着我的领子往胸口钻,我心中却有少许温暖在嘈杂的荡漾。
看来我选择回老家是对的。
依维柯的电视机放完了豫剧,又放一部动作喜剧片,好像是许冠文主演的,小丑一样追来追去。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已经看不到光秃秃的丘陵了,视线麦苗组成的平原一望无际,看久了就觉得枯燥乏味,我闭上眼,竟然睡着了,又因为大腿发麻醒来,电视机屏幕上变成了综艺晚会,正放着一位著名女歌星在唱民歌,音乐十分欢快,似乎是快到县城了,这首歌的气氛也符合大家的心情。而我的心情是因为听到坐在我后面两个人的对话才重新好起来的,对话大体内容如下:
听说这个歌星和某某有一腿,是真的么?
当然!某某想操谁就操谁!
那我怎么就不能想操谁操谁?
你能跟某某比?
某某怎么了?他能操我就不能操?!
你操你自己!打三个字、
三个字?
日本人。
我没忍住,和半车人一起哈哈大笑。车的正前方,看到一个路牌,上面写着:X县一百三十万人民欢迎你!
我心花怒放:故乡这么多人,一致欢迎我!真牛!
二
我一到家,就把我爸妈高兴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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