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泛着恶心。
尽管县城没有泉水,可我的七十二泉计划还要继续实施,我决定在县城干涸的土地上打几个泉眼。正好邮局发行了一套七十二泉的邮票,我买来放在枕边,努力地回忆着以前那些女人的名字,把每个名字写到一张邮票背面,有四五个,我怎么也想不起名字来了,好像是姓杨还是姓李?姓马还是姓牛?我也记不清楚她们的模样,那些人在我记忆中简直一塌糊涂。
记忆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信赖记忆的人终会遭到它的捉弄。
电视机里每天都在放着各个地方的春节晚会,主持人一再说“辞旧迎新”,这是句实话,我已经辞了旧,再不迎新,就把自己荒废了。
这一天,我看到县电视台也办了一台春节晚会,主持人是个女的,在屏幕上看起来大约有三十来岁。在县电视台上镜和在严卫东过去在的省电视台上镜不同,同样是在屏幕上显得有三十来岁的人,如果是在省台,真实年龄可能是四十来岁;但如果是县台,可能仅仅二十出头,这是当代中国电视的魅力之一。县台晚会上的这名女主持人,通过糟糕的化妆、低劣的摄影和简陋的灯光,五官被表现得非常浑浊,看不出具体好坏来;不过身材在屏幕上还是相当不错,曲线流畅优美,并且普通话说的还过得去,完全没有我们这里的口音,基本算是纯正流利了。她主持的这台晚会,节目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县台所有的晚会演员阵容几乎都只有这几个人:两个唱民歌的是过去县剧团的老生,嗓子都还不错,有时候还会拿把二胡给自己伴奏,就算一些比较高的声部也能红着脸喊上去,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两位唱歌的时候表情还如当初唱戏一样夸张,肌肉痉挛、眉毛飞舞,眼睛里时常噙着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控诉旧社会给人们带来的苦难;两个唱通俗的在县里一个最大的酒店上班,每天中午都在这家酒店一展歌喉,给食客助兴,歌喉展毕,就下台给食客端盘子上菜;还有几个跳舞的女孩是从地区艺校请来的,只要县里哪家商场搞促销活动,她们一定会出现,兔子一样蹦跳在商场门口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能够算上有新面孔出现的只有儿童电子琴合奏,也是县城一家私立幼儿园的传统节目,表演的曲子无非诸如《世上只有妈妈好》一类,但小演员每年都换,所以每年也都只能弹奏《世上只有妈妈好》,孩子们的指挥比较固定,是这家幼儿园的校长,四十多岁,说话捏着嗓子,模仿童声,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看她指挥,看她节奏错乱的摇头晃脑和一脸天真的表情,实在令人捧腹。
我曾在大二那年暑假在县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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