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连孩子都烦我,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刘凤琴黯然地说。
喧嚣着的刘凤琴是可恶的,安静着的刘凤琴是可怜的。小理深切地体会着母亲的伤感,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窗外,一个老头凄厉地喊着:“磨剪子嘞——锵菜刀……”
“这么冷的天,老头儿还出来磨刀,真是的。”小理没话找话说。
“找个营生解闷儿呗。”刘凤琴说,语调中透着凄凉。
“妈,你很孤独,是吗?”
刘凤琴斜睨着小理,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
“别再折磨自己了,和爸离了吧,我陪你。”
“休想!”刘凤琴重又恢复了斗志,“除非我死了!”
陶陶把小脑袋探进门来,“姥姥别死,姥姥死了,我妈妈就成了没妈的孩子,就像根草了。”
小理笑着说:“傻孩子,妈妈要是一根无忧无虑的小草倒好了呢。”
刘凤琴听出了女儿的弦外之音,撇撇嘴。
房子的供暖特别不好,刘凤琴穿着小理的旧棉袄,蜷缩在床上,脚上盖着个小棉被,胸前放着正织到一半的陶陶的小毛裤——和小理说话的时候,她一刻也没有停止编织。
小理的心酸酸软软地疼起来,她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陪母亲住一夜。 (140625)
日期: 03/13/06 21:32
咕咚!一声奇怪的闷响惊醒了熟睡的小理。
“妈——”小理本能地喊了一声,却发现母亲的位置是空的。
刘凤琴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厕所门口,双眼紧闭。
“妈,妈!”小理抓着刘凤琴的手,大声喊。
刘凤琴微微睁开眼,狠狠瞪了女儿一下,留下了她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喊什么喊,我又没死。”
等小理费尽力气把母亲搀扶到床上的时候,她惊骇地发现——母亲的嘴歪了。
带着白沫的口水顺着刘凤琴的嘴角往下淌,不仅如此,一股大便的味道在房间中弥漫开来,刘凤琴大便失禁了。
“妈——”小理万分悲痛地大哭起来。
刘凤琴突然闭了眼,浑身抽搐了几下,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人生的路途是由很多偶然因素决定的。所谓命运好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碰到良性的偶然,可为什么母亲的一生却偏偏遭遇了那么多的恶性偶然呢?
为什么非要陪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母亲住上一夜呢?为什么非要与她彻夜长谈、彻夜争论呢?为什么非要为本来就不幸的母亲又一次制造了一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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