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有那么几个晚上,家里的电话简直就成了革文热线。革文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揉着自己的脸对小理说:“我的腮帮子都麻了。”
如今,每当小理接到打给革文的电话的时候,都要先看革文的手语。如果革文摆摆手,她就会立刻极自然地扯谎说:“哦,对不起,他出去了,有什么事儿我替您转告,好吗?”
可是,没有一个人对小理说出他们找她的丈夫到底有什么事情。
王小理感觉自己彻底地成了杨革文生活的旁观者,杨革文到底在忙些什么?她问革文,革文却拍拍她的头说:“你那么聪明,要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你也就不必问我了,看就能看明白。”
问了革文好几次,革文都懒得说,小理也就不问了。而且,有了范子庆,小理对革文多了几分歉疚与自卑。她想,我自己已经偏离了革文的生活,又有什么理由非要介入他的工作呢?
小理没有介入革文的工作,却不能不介入革文的起居生活——他是她的丈夫,她宝贝女儿的父亲;而她从来就是一个体贴细腻的妻子和母亲,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爱护亲人是她天性的一部分。
其实,革文没有回答小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他所说——一言难尽。在大机关做中层领导,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理的工作环境那么单纯,她不知怎样去设想他的难处是很正常的。
革文并不愿意出外应酬,许多找革文吃晚饭的人都是心怀叵测,让他不得不花费一定的精力细细分析他们的醉翁之意,所以,即使是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吃不出味道。
革文大致总结了一下,宴请他的“醉翁们”有三大类。一是先下手为强者:革文所在的计财处属于比较重要的部门,所谓重要就是比较有权,一些人认为代理副处长只是走个形式,当杨革文大权在握的时候再套近乎,岂不晚矣;二是见风使舵者:这些人素与林处长交情深厚,生怕杨革文做了处长之后公报私仇,难为他们;三是打狗看主人者(革文想不出比这句俗语更恰当的词汇):刘副处长做了副厅长以后,厅里就开始有鼻有眼地谣传革文与刘副厅长是如何如何的亲密无间,有人说杨革文为了刘副厅长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曾经把帮狗吃食的老马打得鼻青脸肿,有人说刘副厅长新官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杨革文,还有人说刘副厅长在几年前就与杨革文拜了把子……
总之,第三类“醉翁们”坚定不移地认为请杨革文吃饭就等于请了刘副厅长——和太子都成了哥们儿,还怕见不到皇上!
但是,革文不能拒绝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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