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也跟着成了“义军”,但如今毕竟新帝初登基,京城的人们还需要一个接受和转变的时间,尤其是在渠家。
梁氏想起平日贵夫人们口中的反贼们,紧张地声音都颤了:“那、那些‘义军’,待meimei怎么样?”
在梁氏,乃至京城几乎所有权贵女子心中,义军跟山贼马匪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山贼马匪顶多抢钱抢人甚至抢命,而义军抢的却是皇位,是天下。虽说目的不太一样,但总归都是匪。
一帮贼匪,“救”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结果会比落到马匪手里好多少么?
“嫂嫂放心,我很好。”宜生自然看出了梁氏的担忧,摇头安慰她,随即顿了顿,才道:
“救我的那支义军,是红巾军。”
“啪!”
渠易崧手中的茶杯陡然滑落到茶几上,倒没有碎,只是水撒了一茶几,茶杯还在滴溜溜地转。
宜生拿帕子擦了茶几上的水,捡起茶杯,又倒了一盏茶,正正地放到渠易崧手边。
渠易崧没有端茶杯,只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宜生恍然不觉,收拾了茶几,将脏了的帕子叠起来放到一边,便开始娓娓说起过去三年的经历来。
“……红巾军起初只是一群被逼迫地家破人亡的可怜人,他们与普通义军和贼匪不同,红巾军纪律严明,虽是义军,却从不裹挟胁迫乡民,也未滥杀无辜。罗将军胸怀大志,他少年时遭受官府迫害,忍无可忍才揭竿而起,起事后,他不像其他诸路义军一般忙着称王称帝,便是因为他心怀的是天下,是万里河山的无数黎民百姓,而不是自己的功名霸业。”
“这几年,我随着红巾军辗转了许多地方,从漠北到琼州,看到许多以前在京城看不到的人和事。爹,您知道么?我曾路过一个州府,恰逢大旱,辖下数十乡镇几乎易子而食,然而朝廷却只拨下还不足救济一个乡镇的粮食,而那些粮食经过层层克扣,,最后真正用于救济灾民的,尚且不足一成。”
渠易崧眼睛一瞪,握紧了拳头想要说什么,宜生却打断了他的话。
“爹,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她微笑着,“我知道,您比谁都痛恨贪官污吏,可您也认为,百姓受苦,都是贪官污吏的错,皇帝只是被jian佞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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