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心知肚明,彼此都不喜欢对方。
白天寒暄并参与了明日谭氏葬礼的一些主持事宜后,晚上沈问秋在沈家住下,靛蓝也带来了他白天让查的消息。不仅带来了消息,还带来了人。
看着那几人两股战战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沈问秋的眼神不由变得幽冷。
“继续查。”他说道。
靛蓝点了点头,却没问要查谁。
第二日,沈家的至亲好友们来为谭氏送葬,但如今沈家已经败落,而谭氏又是那种死因,因此来的人实在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人,与谭氏曾贵为伯府夫人的身份相比,死时只有这点儿人相送,可以算得上十分凄凉了。
值得一提的是,来宾中有一位比较特殊的。
——陆澹。
他是作为沈青叶的未婚夫君来的——虽然这个身份似乎也并不该来,但作为如今沈家最大的靠山,他能来就是给沈家面子,沈家哪里会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沈问知围在陆澹身边忙前忙后的招呼,沈青叶就在不远处矜持地立着,面上没有因为未婚夫君前来而露出不合时宜的笑,但每当陆澹看向她,她的眼中便会绽放出柔情来。
沈问秋看了会儿,问旁边二房的侄子沈承武:“大嫂去世,青叶与镇国公世子的婚事要推后到何时?”
谭氏是沈青叶的祖母,谭氏去世,沈青叶作为孙女应为谭氏齐衰一年,这一年里,理应不得嫁娶。
所以沈青叶原本与陆澹定在三个月后的婚期,肯定是要推后了。
沈承武愣了下,“呃……”了下,却没答出话来。
规矩是规矩,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规矩说要守孝一年,实际上却不一定非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