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方才扫了大家的兴。”
丁管事受宠若惊:“少夫人万万不可!哎呀,这说的什么话,折煞我了!”
明琬小口抿完一杯酒,酒水入喉如刀,辣得直皱眉。
一旁的闻致皱了皱眉,难得管一次闲事,低声提醒她:“不会喝就别逞强。”
“没事。”明琬掩唇,轻轻打了个嗝。酒水的灼热从胃部一路攀升,晕红了她的脸。
下人们不敢灌闻致的酒,只追着丁管事和小花敬,后半夜杯盘狼藉,欢声笑语足以暂时掩盖大业街上那段不愉快的插曲。
明琬第一次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只喝了一杯,已有些飘然欲醉,饭后守岁时看人都有了重影,身子如泡在温暖的热水中,所有的忧愁苦痛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望着神堂中通宵达旦的灯火,听着庭院里小花和侍婢们放炮竹的笑闹声,轻声念叨。
神堂里很肃穆,闻致将视线从那一排排灵位上挪开,落在明琬绯红的脸颊和飘忽的眼神上,淡然道:“你醉了,回房去睡,此处并不需要你值守。”
明琬迟缓地摇头,垂下的眼睫轻颤,“不能睡。今年活得太累了,要守岁,明年才能平安顺遂。”
亏她自己是大夫,竟也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闻致在心中低嗤。
“抱歉……”身边忽然传来明琬的轻哼。
闻致一顿,扭头望去,只见明琬将脸往臂弯里蹭了蹭,自语般喃喃:“……在马车上时,我不该说你一辈子也不懂友情。”
她记得闻致被五陵年少簇拥的样子,也曾志同道合,义薄云天。毕竟,没有人是生来就带刺的。
认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明知有错还一意孤行,那才丢脸。
闻致目光复杂,面色却渐渐平缓柔和下来。
其实,不懂友情的……是她。
明琬歪在椅子中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天色蒙昧,雄鸡唱晓,她身上盖着温暖厚重的狐裘大氅,大氅上有清冷熟悉的木香,那是属于闻致身上的味道。
而闻致,已不在神堂。
大概是长时间保持一个不良的姿势睡觉,明琬的头还很晕,脖子也酸痛,以至于她一时没能想明白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以及闻致的大氅为何会出现在她身上。
闻致长时间以来的冷漠脾气使得她不敢细想,只能粗略地将这桩‘功绩’归结于丁管事的照顾。
明琬小心翼翼地将大氅从自己身上褪下,抚平,打算晒干净后再还给闻致,却不料大氅下还藏着东西,她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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