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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站不起来。他只能握紧袖中的双拳,用愤怒掩饰慌乱,色厉内荏道:“你要和离?想都别想!”
明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额头抵在秋千绳上,侧首道:“你看,我只是没有定下归期,你便如此生气,当初我被你圈在府中遥遥无期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是何感受?我不怕等待,但我怕永无期限的等待……”
闻致张了张嘴,复又闭上,凉薄的唇压成倔强的一条线。
他没法解释,他给不了期限。
他是个站不起来的、失去承爵资格的残废,而他的敌人强大狡诈,有着全长安城最坚硬的防备和铠甲。这条路太长、太艰辛,连他自己都看不到复仇之路的尽头在哪……
他固执地将明琬圈在身边,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取暖的地方了。保护是真的,占有欲也是真的,或许还有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复杂情愫,只是他忽略了,明琬并非死物,怎么可能像一块石头一样被他圈在府中五年、甚至十年?
或许有更好的办法,但是他拒绝。
所有见不到明琬的方法,都不是最好的方法。
心潮翻涌不息,闻致的眼中也像是酝酿着风暴,青筋隐现的手推着轮椅向前,沉重道:“明琬,你想清楚!离了我你还能去哪?”
明琬的心骤然一疼,这世上最爱她的阿爹已经去世了,她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她垂下眼,颤抖的睫毛显出忧伤的样子,轻声道:“我有手有脚会医术,良医无论在何处都是千金难求,为何离不开你?真正离不开别人的,是你才对吧。”
闻致骤然一窒。
他绷紧了下巴,幽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明琬,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妥协。他道:“你见到了李绪的腰牌,离了府,他会杀你。”
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也一直是这样相信的。
“闻致,你知道么?关在侯府中的那四个月,我一直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不曾细想过,直到阿爹去世,我跪在灵堂中,忽然就明白了……”
明琬眼睛湿润,望着轮椅上气势凌寒的闻致道:“若李绪因为腰牌之事要杀我,那也应该赶在我从太医署回侯府的路上杀我,因为一旦我和你见面,将腰牌之事告知了你,他再动手便毫无意义了。你该知晓的皆已知晓,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见到闻致面上细微的情绪变化,明琬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退一万步说,李绪想要利用我要挟你,所以你才担心他会对我下手,那你全然可以将我秘密送去一个遥远且安全的地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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