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细微碰撞的声音,徐徐道:“用姜家的人和你外甥换一个姜侍医,他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就是能恶心我们。姜侍医也真是可怜,摊上我这么个皇兄!”
听到提及自己和李绪,姜令仪心脏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用姜家人和外甥……换自己,究竟是何意思?
她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棠花上的露水滴落在指尖,冷得她缩回指尖,下意识绞紧了袖子。
“不可。”清冷的嗓音,显然属于闻致。“若用一个无辜的女子换取安宁,我们已是输了。”
良久的沉默。
倒酒的淅沥声响起,李成意叹道:“可是予之,那归根结底是姜侍医和燕王兄之间的事,何苦连累你的家人?”
将只言片语连贯,姜令仪已是猜测出了前因后果,胸口闷疼,呈现出溺水般的窒息来。
李绪说她逃不掉的,说若她敢走,便会杀光所有和她有关之人。
他从来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出……
“谁?!”屋内的闻致察觉到了动静,起身拉开门。
凉风习过,空阶滴水,一朵粉霞似的海棠花从枝头无声坠落,零落成泥。
姜令仪并未跑出太远,眼中全是水雾,肺腑中刀绞似的疼,几欲不能呼吸。她坐在抄手回廊的雕栏之上,半倾着身子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懦弱的哭声。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汹涌地觉得,自己活着就是错误,活着便是恶心。
她摆脱不掉……不过是个大夫,误救了一条毒蛇,然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身后传来了平缓的脚步声,她猝然转身,看到了闻致清冷端正的面容。
“你不必去找他。”闻致带着血丝的眸子淡漠锐利,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然道,“别的,我会想办法。”
“为何?”姜令仪轻轻闭目,哽声道,“闻大人,用我换几条性命,不亏。”
“此非买卖。我之所以如此决定,并非为你,而是为了明琬。”闻致站在那儿,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锋利屏障,直言不讳道,“她总是将朋友看得很重,我不想让她伤心。”
说罢,他转身就走,惜字如金。
“琬琬,闻大人,已经够了。”廊下,晨光熹微,姜令仪抬手一点点擦干脸上的水痕,许久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温柔的、带着泪意的笑来,“这两三个月,便算是我偷来的幸福,已经够了。”
姜令仪很清楚,只要她还活着,李绪便一日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她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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