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姜令仪最近总是重复做着一个噩梦。
梦里总是重复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 锦衣华服,风度翩翩,手持骨扇轻摇, 唯独看不清脸, 像是泼墨晕染了五官,蒙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笑着唤她:“小姜。”
梦里充斥着压抑的黑和血色的红,无数光怪陆离的故事片段交叠涌现,关于欺骗与利用,挚爱与心死……如亲临其境, 梦魇压身。
她梦见自己两次出逃,两次被抓回去, 囚禁在一方奢靡的金屋之中, 那男子始终笑着,温润的唇角翘起, 在她耳畔吐露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她逃脱不能,改变不了, 所以选择在新婚之夜烧了洞房, 亲手取下他那柄骨扇之上的利刃,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那个一贯挂着虚伪笑意的男人疯了,血和着泪淌下,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不过这和她有何关系呢?
她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终于了结。
利刃刺入身体的痛感如此清晰,姜令仪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梦中的绝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雕花窗外透出黎明前的冷光, 姜令仪慢慢蜷起身子,躬身抱住了自己。
是梦,又好像不是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她心力交瘁。
好在明琬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将那些古怪的梦告诉她后,得到了不少宽慰,姜令仪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事,自行配药调养安神,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她未曾再梦到那个手持骨扇的男子和血色漫天的杀戮。
轰轰烈烈的春狩过后,姜令仪即将被分去大皇子的殿中服侍。
大皇子前不久坠马,摔伤了脑袋,成了个心智受损的傻子,病情忽好忽坏,只记得八九岁以前的事,行为与稚子无异,自是在天子面前失了宠,这辈子兴许都没指望好起来了。太医署中稍稍有些背景关系的侍医皆不愿前去侍奉,唯有姜令仪性子内敛踏实,又无父无母,于是被指派给了大皇子侍疾。
姜令仪并不重名利,何况各宫娘娘身边如履薄冰,未必有大皇子处来得轻松。
早上照例是同明琬一同入宫,正说笑着,忽见宫门的另一端有一行风光无限的少年簇拥而来,其中便有宣平侯世子。
姜令仪牵着明琬的手退避一旁,刚才还笑着的明琬却忽的拉下了小脸,望着人群中张扬路过的闻致重重哼了声。
姜令仪不知明琬与闻致的嫌隙从何而来,似乎从春狩归来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可明明在梦里,明琬和闻致将来是会成亲的……
罢了,还是不提此事。或许真如明琬所说,是因为自己近来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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