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州那边的事情,她终于回过神来,这才留意到数月不见,余天赐成了一条黑泥鳅,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的,以致笑起来的时候那口白牙特别显眼。
“你是被烤焦了还是怎的?这么黑?”
余天赐一挺腰杆,砰砰啪了几下那精瘦的胸口,“老子天天到校场cao练晒的,等着哪天皇上一声号令,奔赴前线呢。”
淼淼心里哂了一声,你的公主娘亲哪舍得,就算全大祈的男人都上了战场,最后剩下的那个一定是你,“长安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余天赐想了想,“大事……没什么大事,最大的事就是皇上病了,对了,贵妃娘娘为了让皇上早日康复,主动住到灵觉庵带发修行,每日为皇上颂经抄经。许是她诚心的缘故,她住到灵觉庵不久,越王就被找到了,皇上一听说越王平安无事,这病果然好了许多。”
灵觉庵是宫里的一个庵堂,专门给皇帝驾崩后那些无子无女的妃嫔,或犯了事的后/宫女子出家修行,是个清苦之地。淼淼心想,安贵妃为了表忠心,也是下足了血本。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永宁候府门口,余天赐笑得灿烂,晒着一口白牙道:“柳大侠回来了,咱们莺歌还不知道吧?我这就去告诉她,让她高兴一下。”说罢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得飞快。
怎么数月不见,就成了“咱们莺歌”了?淼淼深深觉得,这次回长安后,见到的人都变得莫名其妙的。
淼淼的突然现身,让永宁候府炸了锅。东府这边田氏还在凉州陇西郡,没有长辈在,炸锅的是西府。淼淼在高昌时,老夫人便担心不已,此时见她平安回来,激动老泪纵横,拉着她的手一刻不愿松开,不停说她遭罪了,还瘦成了藤条,心疼得不行。
那三位池子姐妹,虽然嘴巴说着欢喜,但淼淼能从柳春池幽怨的眼神里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怨念。还有叔父柳正源,旁敲侧击柳青源在高昌兵败的事,言辞间无不透着猜忌怀疑,并一再表示柳家虽没分家,但东西两府其实早就各自为政,言下之意是要撇清关系,以免柳青源若真的被定罪,会连累到他。
淼淼却几句话把他噎了回去,“叔父想多了,您请放心,我爹爹的事是咱东府的事,自然不会连累到西府,与您荣辱与共的人,是大哥才对。凉州刺史病重,临危受命让大哥挑起高昌的大梁,高昌破城的时候,他可是高昌的一把手,若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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