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燕飞太过激动,把飞飞勒得太紧,飞飞不满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拍着翅膀咯咯飞走了,他拍掉脸上的鸡毛骂了句不识抬举的畜生,又道:“我们知道她那天没受伤,但宫里的人并不是这么说的,我听丹阳的意思,御医诊断安贵妃受了内伤,所以才会吐血不断。”
淼淼的眉头不由邹起,燕飞摸着下巴狞笑道:“你说,是不是你的心上人暗中捣的鬼呀?安贵妃死了,晋王就得守孝一年,你们自然成不了亲。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越王原来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啊,这一招果然够绝。哎,六水……你上哪去?”
田氏最近严禁淼淼外出,但淼淼不管了,匆匆换了一身男装从院墙翻了出去,心里只想着见越王一面。可惜到了越王府,夏至却告诉他,越王进宫了。
乌金西沉,太阳洒下最后一抹余辉,映月宫的宫人开始在各处挑起宫灯,唯独安贵妃的寝宫,只点了一盏极小的羊角灯。只因贵妃娘娘前几日开始吐血后,不知为何特别的怕光,连白天也要宫人拉起重重帷幔遮光,偌大的寝宫看着阴阴森森,有种莫名的凄凉。
李昀跪坐榻边,静静看着躺在榻上的安贵妃。许是连日吐血,东西也吃不下,不过短短数日,她原本圆润光滑的脸颊,如今深深凹陷,以致两边颧骨高得有些突兀,两眼也因眼眶的凹陷显得大而无神,整张脸如蒙了一层细薄的灰,晦暗无光,一如她此时的眸子。
她似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用极低的,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叮嘱着李昀,“……丹阳,这丫头虽没心没肺,可她也是最单纯的一个,若是将来……她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你无论如何,要成全她……”
李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没有流泪,也没有劝她不要多想,冷静得连自己都有点意外,只是胸口有股难言的哀痛,似潮水般一阵阵拍打着他,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安贵妃艰难地扯起嘴角一笑,忽然朝他伸出手来。李昀一怔,终是伸出手,缓缓握住她的手。
她虚弱地道:“还有一件事,昀儿……你一定要答应我。”
记忆中,自己已不知多少年没与她亲密接触过,最后一次让她抱自己,是五岁,还是六岁?如今握着她的手,李昀忽然发现,原来母亲的手竟是这般软弱无力,他闭了闭眼,沉声道:“你说。”
“团团,放过他……”似是怕他生气,她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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