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承淮却未能如此。
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梦见自己与人打架被打落了满口的牙,又梦见自己在跑步,不停歇的跑,路却一直没有尽头。
这样的梦来回出现,贯穿整个睡眠过程,扰得他心烦气躁,又不得不时时压抑情绪,几天下来就变得精神不济起来。
而后他又开始梦见傅琛,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在梦的后半段出现的是顾双仪,她被歹徒箍住脖颈头发散乱面目呆滞惶恐的模样,然后不同的两张脸重叠,不停的变幻,最终变作一张狰狞的鬼面向他俯冲而来。
又一夜,祁承淮从梦中惊醒,他反手擦去额上的汗,转头看向身侧睡得人事不知的顾双仪,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周,她脖子上的纱布早就解了,留下的伤痕很细,不仔细看不可能看见,她的听力也已经恢复如常。
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你看当事的人质如今能吃能喝能睡,好似从未经历过那一场兵荒马乱,只有他还在耿耿于怀。
祁承淮就着窗台漏进来的光,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抑郁症复发了。
只是他也未想好是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又担心自己休息的话,管着的病人该如何处理才好。
但他亦来不及想清楚了。
这天原定是祁承淮给一个病人做冠脉造影,却没料到衣服都换好了,人也站在了台前了,他却开始手抖。
起先是以为有点紧张,便不动声色的缓解着情绪,可是等再开始时发觉并不是紧张,而是害怕。
但手术不可能就此结束或取消,于是祁承淮只好将卢主任请来救场。这台手术余下的时间里,祁承淮坐在休息室里发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难以想象原来这件事给他的影响已经如此大。
大到他潜意识里不敢相信自己的医术。
那天下午卢主任和他关起门在主任办公室里谈了半天话,末了她道:“休息一阵子吧,原先你回国后就该放假的,只是我们科太忙就没让你休,你放宽些心,我不清楚你那两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又或者只是被这次的事影响了情绪,但是承淮,双仪一个女孩子都可以撑过来,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认输。”
卢主任并不刨根问底他如此失常的缘由,只告诉他,不管是为了什么,先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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