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他能听见上头的动静,难保床上的人不会察觉在下头的他的动静……
只是师父的呼吸声听起来有点奇怪,像是在喘,又像在叹息,一会儿粗重,一会儿又像在对谁说话那样低吟着,杜知书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吟些什么,因为上头的床板摇晃得厉害,那嘎嘎的声音让杜知书好担心它垮下来刚好压扁下
头的自己……
到底师父在上头练什么神功啊?练到走火入魔了吗不然怎么摇得这么厉害?难怪平常师父那么严格的禁止他们进入这间房间……说书的不是都这么讲,高手在练盖世武功的时候,就是全身冒白烟的那个时候,最忌讳被人给瞧见了……
也不知道上头练了多久,终于,床不摇了,他听见了师父长叹了一声,那一声还真是有够长,好像把肺里头所有的空气都给挤压了出来那样……想必是大功告成??
又停顿了一阵子,只听见窸窸窣窣披衣服的声音,然后他从床下的窄洞望出去,看见师父的脚下了床,走往门边,开了门走出房间去。
此时不闪尚待何时!?杜知书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也不管自己一头灰的就想离开,偏偏就在此时,他也不明白自己基于什么理由和直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向了师父的床。
床边的蚊帐还是垂着的,但一只白皙的手,却垂在蚊帐之外。
那只手他认得,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他都认得。
「不要掀开,不要掀开。」
杜知书的心中有个声音警告着,要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张床,离开这房间,因为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掀开这蚊帐,看到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他的手却无法控制地伸了出去,缓缓地掀开了那张蚊帐。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那双如水一般漂亮的眼睛虽然睁着,但眨也不眨转也不转,直盯着屋顶上方,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一点光泽的波动也没有,死水两潭。
惨白到了极点的脸色比刚才厨房那三只僵尸还要更像死人,嘴唇也没了血色,黑色的长发披在枕头上凌乱不堪,身上盖着棉被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伤到了哪,就那条白皙的胳膊露在外头,动也不动的简直就像死了那样……
「师兄……师兄……」
杜知书这下急坏了,站在那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之下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师兄不是只是去拉屎吗?怎么拉到师父床上来了而且还死了?师父他不会把师兄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