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和胳膊都有骨折,原本割过rou的小臂有点溃烂,医生用手一压,就能流出青黄色的脓水。他失血非常严重,呼吸愈发微弱,好象一个失落的灵魄徘徊在通往冥界的冥河岸边,稍稍一探脚就能栽下去溺死。
医生切掉了他的腐rou,用骨钳剥离掉碎骨,做了个相当细致而漫长的手术。
等到医生满手鲜血,头上挤满汗珠时,夜已经深了。
根据医嘱,卢卡斯已经没有性命之危。他只是需要静静地躺在床上,喝大量的具有调理和愈合伤口作用的汤药。
手术之后的卢卡斯洁净很多。他在药草汁里泡过,连头发都像梳理过的金丝线,一根根地埋藏在枕头缝间。
他安静地躺着,气息沉稳下来,透着股隐约的血腥气。他疤痕遍布的皮肤是如此厚重宽壮,即使手无寸铁都好象披了一层铠甲;而他受伤的本体此刻已经蜷缩在这具躯壳之下了。他的嘴唇就如曾经临死时那样干燥,结出一层薄薄的干皮。
赫伦支走奴隶,坐到他的身边,与他十指胶合。他把烛灯拿近点,他想看清楚卢卡斯的脸。
卢卡斯虚弱地睁开一条眼缝,与他对视。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还是卢卡斯先开口:“我是被列维救下来的……”
赫伦竖起食指,堵住他的嘴唇,纤细的指头就这么嵌进他稍微干硬的唇间。“你先别说话。”他说。
赫伦开始抚摸他的脸。他的指头在他的眉骨处打圈,掠过金眉毛里隐藏的小痣,指肚轻轻按压扎手的睫毛。卢卡斯微微颤动的眼睑,饱满圆挺的颧骨,热度依旧的皮rou,都被他仔细地感受着。
他曾在初吻的海边有此举动,现在又做了一遍。
他平展的眉毛逐渐揪起,视线愈发模糊。他颤抖地握起卢卡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的眼角发红,神情居然有点委屈,使他很像一个被宠坏的、蛮不讲理的小孩儿,对挚爱自己的父母过分地苛责。
卢卡斯叹一口气,手滑到他的脖子处,轻轻一用力往怀里一搂;赫伦就顺势躺下,枕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上了。
卢卡斯垂下眼,打量着他,片刻后说:“我早就习惯了这些的。”
重伤的他还要反过来安抚赫伦。
赫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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