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对嘛?!”他过去踹了奴隶一脚,“还是说……你们想早点摆脱我这个没有权势的主人?!去伺候那些对得起穿白袍的元老?!”
奴隶吃痛地弯起腰,象一只受到刺激的虫子。他的嘴里发出呜咽,惊慌地发抖。
“你那不受待见的怪癖还没好嘛?!哥哥?怪不得呢……连你的妻子都觉得嫖客比你这个丈夫还要称职。”
一记有嘲弄意味的女声传过来,宛如刮拉出倒刺的箭尖,一下子扎入达荷的心口,扯拽出一滩血淋淋的鲜rou。他觉得浑身都因此而疼痛起来。
“闭嘴!你这个衣着凌乱的丫头!”达荷一下子狂躁起来,恶狠狠地瞪过去,“不要觉得你有奥古斯都的血脉,就真的高人一等了,菲碧。”
“收起你那乱揣测人的毛病吧!”菲碧揶揄道,“母亲已经厌恶了你,你的岳父与你没有了关系,你所骄傲的法官的职位也被别人夺取。我敢说,再没有比现在还要狼狈的时候了。”
达荷憋闷在心口,被这句话堵住了喉咙。他不断积累的酸涩被喉咙和胸腔硬生生压制在体内,象具有弹性的皮球一样四处乱撞。他的脸泛起青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菲碧慢慢走近他,火光照亮她讥讽的表情。她扫了一眼中庭,视线一点点掠过画着罗马版图的壁画,有些惊诧。
“犹太……”她惊道,“那个暴乱横生的行省?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自己不顾安危也就罢了,可不要连累到我和母亲!”
达荷不说一个字。他铁青着脸,紧紧盯着菲碧,一向和善的面目破裂开来,露出原本狰狞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气愤渐渐漫过他的脑际,使他脸色涨红。他浑身上下都在轻微地发抖,很象一只被激怒而发威的灰毛动物。
他就这么气恼地盯着菲碧,面容扭曲得象戴了一张怪物般的面具。
渐渐地,他气得发抖的嘴唇抿合,慢慢站直身体,一只手端庄地横放在腹前,又恢复了平常的脸色,云淡风轻的模样,连眉眼间的潮红都消失不见,浅浅地微笑起来。
这种巨大的转变太过诡异,仿佛有一个阴险的幽灵一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控制他的四肢百骸,让人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达荷。
“你们搬出家宅已经快半年了。”他笑着说,“怎么样?母亲的身体还象原来一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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