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威醒过神,快步进来,转身关好门,走向她,说道:“茶凉了,我去端些热的来。”
“不用了。”女子轻声道,声音听起来如她的人一样,柔柔弱弱的,足以调动起男性的保护欲,“我已经喝过了,谢谢公子。”
贺兰威顿住脚步,随后索性在桌旁坐下,用有礼而平和的语气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姓氏名谁,家住何处?”
女子也坐了下来,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两人都没有去触碰桌案上的灯烛,两人此刻心中都觉得,若是点了灯,彼此会更加尴尬。
“我姓沈,名芳菲,家住越州东吉街沈府,家父沈霁是邢州普通百姓。”
沈芳菲没有如他父亲那样向人介绍他是州府营司。那是沈霁前年使了银钱谋得的一份挂职,相当于为州府筹集善款救济流民贫苦的职位,沈霁言此为善行之职。而在沈芳菲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贺兰威闻言惊诧地抬头,老天爷啊!沈府的大小姐沈芳菲不就是昨夜被采花贼玉面狐狸掳走的那个吗?这怎么给掳到他的房中来了?这……这真是可如何是好?
贺兰威下意识的打量沈芳菲的身上,见她虽本穿着亵衣,但并未见有狼狈的痕迹,神色也没有被毁清白后的憔悴,女子一旦被人jian污,不都是会寻死觅活的吗?
“公子……”沈芳菲出声打断了贺兰威的臆想。
贺兰威尴尬的轻咳了下,说道:“东吉街离这里倒是并不远,沈姑娘放心,明日我便送沈姑娘回府去。”
夜幕终于降临,二人僵坐片刻,贺兰威不得不开口道:“今晚……我们只能住在这里,我若出去,会使旁人生疑,倘若被人发现,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恐有损沈姑娘清誉。”
沈芳菲听着贺兰威的话,愣怔的看着眼前的杯盏,如今她这样不明不白的从家中失了踪,清誉哪里还保得住?
贺兰威的卧房,是个典型的单身汉的居所,床榻上也没个床幔,他隐约记得以前下人是给他安装过床幔的,他嫌麻烦就取下不知扔在了哪里。这会儿他急切的翻箱倒柜,想把被自己闲置的床幔找出来。
“公子……”沈芳菲见他在找东西,并点亮了圆桌上的灯,手执灯盏,俯身站到贺兰威身旁,边为他照亮边轻问:“公子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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