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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周延吉离开,钱思德的注意力被身边的动静拉了回来。
——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精神矍铄,笑容满面。
老太太乐呵呵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套着很多张大饼,厚厚的一沓,看着有十来张。
她将塑料袋解开,先递给老头一张,然后开始招呼周边的人。
“这是我自己烙的病,现在还热乎的,你们也拿一张尝尝?”
佛门很多信徒,都讲一个善字,这老太太明显是怕有人吃不上早饭,所以特意背来的,周遭的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禁不住饼却是烙的好,隔着老远都闻到了淡淡的焦香。
于是你一张我一张,不一会,就分了大半。
最后还剩下三张,老太太自己留了一张,转手递在了钱思德的面前:“孩子,你没有吃早饭吧。”
钱思德的确没有吃早饭,他住的地方和法源寺离的远,天没亮就赶着过来,压根把吃早饭这事儿给忘了。但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他孩子,愣了一下,视线定格在了老人枯树皮似的手。
脑子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起了启山的那两个老人。
那户老太太也是这样,长的慈祥,手跟即将枯死的树枝一样,到处都是口子和纹路。
后来呢?
那只手在斧子下,脆弱的就像是田里堆积着的稻草,轻轻一折,就断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