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日的时候糖婆为他买好了蛋糕,更陪他等在车站,只待承诺过会回来的父亲和他一起过生辰。然而,他们由下午三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车站的灯光都熄灭了,还是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其後,他回家後便感染风寒。直到一星期後,父亲终於回家。他还依稀记得当时糖婆挡在门前,黑着脸拦着父亲,厉声说让他以後跟着她,他不需要这样等於没有的父亲。
父亲一直低着头,任由糖婆骂得他狗血淋头,最後糖婆骂累了,父亲只是淡淡地说,我是国家的军人!
那时候,他只是很害怕、害怕糖婆会把父亲赶走,便挤过糖婆跟着父亲回家。长大後,他一次次回想这事,也不明白“国家”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他可以扔下幼小的儿子整整半个月。
现今,他只要回想起利特,就会想到他在村落向程安掷出大刀时的神情。他的神色在表明他为了彻利文,不管任务是如何的残忍,他都会狠下心干。
程斌始终都啄磨不出他们的想法,便只能轻轻地叹息,在冰天雪地间呵出一口暖气,转瞬即散。
“唰唰——”
浓冬时分,亚玛荒的山林冰冷得令人彻骨地寒,大雪毫不休歇地降下。程斌只觉得自己吸入的每一口气都是冰刺,他看着镇日待在他怀中的程安,眉间紧皱。前几天,大雪吹塌了程斌提前制造的木屏风,那木屏风本是挡在山洞洞口处,很大程度上保持了洞内的温度,不想一次暴风雪,却令他们失去最後的屏障,当时山林间大部分地方都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根本不能走动﹐所以程斌也没法再弄一堵屏风出来。
他只能用洞内其他的东西堵在洞口,尽量挡着一点点寒气。然而,即使他忍受到这般的天寒,只有四五岁的程安却是不能抵挡这噬人的冷意。他即使裹着厚厚的几层兔毛,依然冷得脸青唇白,浑身颤抖。
“小安,你还好吗?”程斌稍稍用力地搓着怀中孩子僵硬的手脚,语带担忧地问着。程安的唇瓣却只是微微颤了颤,什麽也没能说出,只是用他那冰冷的手扣着程斌的手指。程斌看着只有自己手掌一半的小手青白得几乎可以看到血管,心中愈加沉重。
他只能一声声地唤着程安,让他不会在冰冷中永远地迷睡过去。程安也是极为硬气,即使连呼出来的气体变得冰冷,他依旧执着地睁大双眼,用小小的手紧抓着程斌。程斌看着洞外的天际,碧空?然,却令他心惊胆跳,那样的天色,和那天暴风雪突现的天色一模一样!
小安可以撑过吗?程斌不禁在心头升起恐惧,上次的暴风雪,他们还有屏风挡着,不然连他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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