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飞雪的颜色。
无论多久地府司才归去,他的妻子都会一直站在冥河边上等着他。可是李源祈只是凡人,他的时间太短,他,等不了。
玄沧离开了。
自此之后,谁也没来过。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日。几年,几十年,他已经无法算出。
君绿整日整日地站在窗边,他从不觉得谁会出现在窗外,他只是习惯了这么站着,看着窗外。
君绿有时会想起以前的事,李源祈的,玄沧的,甚至是那个纨绔子弟沈重云的,但大多时间都是什么也不想,就只是单单看着窗外的雪随风飞扬,落了自己一身。
有时发觉自己落了一身雪,总觉得身后会有个人拿着雪貂的大氅走过来想为他披上,站在他身后抬手拂去他肩上的雪。但当君绿转身,却只有一室寒冰陈旧不变。
有些怅然。
忽然觉得胸口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了。
待疼痛消退些,君绿才勉强走回冰台上躺下。胸口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但每每转身却只看见一室寒冰时,胸口就会剧烈疼痛起来。
罢了,忍忍,忍忍就挨过去了。
随着疼痛渐渐退去,君绿阖上眼,陷入了沉睡。
君绿梦见了长安的春景,梦见了在花下与自己持杯相谈的李源祈,梦见了夏日二人躲在紫藤花下偷闲的光景,梦见秋日结伴赏枫,梦见冬夜赏雪煮酒的怪谈之夜。恍恍惚惚间,又梦见景澜仙君被贬下界时的邢台,还未等君绿回过神,眼前又是上元节的烟火阑珊。他将骨簪插进李源祈的发,在李源祈温柔欣喜的目光中抚上他的脸,盛世的长夜也被绚丽的烟火照亮。
一场梦断断续续,曾经的景致反反复复出现在眼前,变得混乱无比,犹似梦魇,任凭他如何阻拒也不得醒来。
这般一梦,又是几年光景逝去。
直到耳边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长鸣。
紧闭的眼猛然睁开,思绪霎时从梦境中挣脱开来。
冰凌的窗栏上立着一只雪白的仙鸟,两点朱红的眸子看向君绿的碧眸,头顶是一缕向上立起的微红翎羽,身后拖着长尾。仙鸟微微偏头看着君绿,忽然口吐人言。
“李源祈,大婚。”
鸟儿清脆的声音犹似一支利箭,直击心口。君绿眉头一皱,一阵酸楚随着疼痛蔓延开来。
直至仙鸟一抖双翼,消失在纷扬的大雪中。
一只雪白的鸟儿飞进了碧园的重重花树中,消失在满园的春色里。
窗外的牡丹开得正盛,硕大的花朵整朵地绽放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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