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地排列着一行行可怖而复杂的医疗器械:大小不一的组织剪、锋利的穿刺针、用来切开颅骨的吉格里锯……但克里特只拿了一双橡胶手套和三副普列克眼罩。他把眼罩递给穆说:“带上。”
穆没有问克里特,为什么原本警惕的他会忘记戴上手套再触碰感染物、为什么不去取那些可以当做武器的器械、为什么不带上NDM过滤口罩,却要拿塑料眼镜?
他只是照他说的去做了,穆出去前没有回头看克里特。法诺很可能就在那扇门后面,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克里特找到埃斯特法诺后的情景。是该去走上去安慰他,还是默默地走开。
“少吸烟,那对身体不好。”穆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克里特停了一下,他再出来的时候嘴里的香烟已经不见了。他若无其事地朝橡胶手套里吹气,然后娴熟地带好手套。
弥迦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眼球倒在克里特手心,退开了几步。
克里特把眼球对准激光仪,门锁咔哒一声。
穆和弥迦在克里特身后注视着他,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猛地推开门冲进去。
每一个人都没有意料到眼前的景象。
弥迦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穆在转身的瞬间从那堆死人里跳出了一个影子。冰冷的枪口顶住了穆的额头,门已经被关上了,没人来得及再出去。
“为什么会是你!”克里特看着前方的瞳孔收缩成一线:“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人推了一下样式古老且精致的眼镜,不急不慢地说:“我在等待——收割。”
审判
审判
这间屋子不大,却装潢的十分精致。地面上铺着带有褐色花纹的紫红地毯,墙上有一副大肖像照,那是波文穿着军装时拍的。但他并不是这屋子的主人,因为帝国规定,所有的医院、学校和政府部门都需要悬挂波文的照片。而桌子上那个相框的照片里,才是真正的主人。
穆看见照片里的人三十岁左右,很英俊,牙齿洁白,没穿制服却套着一件驼色毛衫,怀里还抱着一只长相憨厚的比利牛斯牧羊犬。这就是埃斯特法诺,他想,那个男人一点儿也不像帝国最高军事机密研究所的负责人,而像是一位快乐的牙医,平日在诊所里读读报纸,周末的时候打打棒球,偶尔参加一下友好的邻居举办的街区聚会。
克里特也注意到了照片,他的眼神变得充满柔情而又略显暗淡。
“少校,我的老部下,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吧。”坐着的男人开口说。
克里特立刻恢复了以往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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