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搂住痛苦不堪的恋人,罗枢抚摸著顾家程的背,就像之前无数个犯病的夜晚一样,只不过,手下的人何时已经顾不得再去贪恋索要温柔了?又何时变得如此消瘦了?不安如同黑洞一样在扩大,仿佛印证著罗枢不良的预感,顾家程全身痉挛起来,接著开始干呕,然後呕出了半消化的食物,还有……鲜血,大量的鲜血。
顾家程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只能让身体痉挛著反出胃囊内的脏物,他的泪水随著酸涩的呕吐不断落下,他看到罗枢朦胧的脸,他觉得心痛比身体上痛苦更令人窒息,他甚至觉得自己犯错了,身体在不断地抽搐著,他依然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罗枢的手腕……
直到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顾家程的手依然紧紧地握著罗枢,罗枢也没有想过让他放开,他知道,这是他的坚持──他,是他的坚持。
21)
当自己的儿子病发的时候;於芳芳正安居在另一个城市里;穿著深紫色的蕾丝内衣坐在古董梳妆镜前;为脸上新添的一道淡淡的皱纹唉声叹气。女人三十以後,最害怕的莫过於时间的痕迹,而漂亮女人更是为了挽留一点点的青春年华也能倾囊而出。於芳芳可谓是漂亮女人中的佼佼者,聪慧或者也可以说老奸巨滑的她也无法做到漠视自己的渐渐衰老,尽管她明白,这是生命不可逆转的轮回,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恐惧衰老,就如同恐惧生命一般愚蠢。
接著,她静默的自爱自怜被电话铃声所打断,即使独自在家也依然动作优雅地举起话筒,做过法式护理的指甲干净端庄:“喂?”
“是伯母麽?我是罗枢……”手里拿著的,是顾家程的手机。
“罗枢?啊……是罗枢啊!呵呵……”干笑两声,顾家程前天刚刚告诉自己和罗枢合好的事情,於芳芳心里当然不好受,却苦於说不出口。竟然又大半夜的接到罗枢的电话,她第一个反应是──示威?(= =美女多疑症候群)
罗枢自然没有示威的心情,他满脸疲惫地坐在医院外的走廊里,即使穿著冬衣,也能略微看出臃肿的腹部,在他身後的房间里,顾家程正安静而虚弱地昏睡著。罗枢刚刚获悉了顾家程的病情:“……顾家程病了……我想他应该希望伯母能来看看他。”
“病了?怎麽了?他生什麽病了?……是不是,很严重?”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