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溪羽正要就寝,脱衣服的手一顿,“什麽事?”
“陛下,六殿下被少君脱了衣服吊树示众。”
溪羽脸色一片惨白,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何罪?”
通报之人垂下头,咬牙道:“奸淫。”
“呵,奸淫!”溪羽冷笑,“天界也欺人太甚!”
“陛下,我们……?”
溪羽没有回答,转身对侍女吩咐道:“给我找件绯色的衣衫。”
“是,陛下。”
“曜儿他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溪羽仿佛在给侍女解释,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後来曜儿走了,我也当了魔帝,魔界战败实在不适合这种鲜亮的颜色,我便转穿淡色,这次曜儿回来也是。你说曜儿会不会生气?”
侍女侍候魔帝几百年,魔帝性子清冷,从未如此多话,一时令她拿捏不准究竟何意,只小心道:“陛下穿什麽都好看。”
“以前他也这样说。”一身艳丽绯衣,曳地长发如瀑,月光洒在上面,光泽流转之下,是倾城绝色。“若我不是魔帝,我早去天界接他,”溪羽摇摇头,“便是一起死在外面也没什麽打紧。”
“陛下……”侍女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轻声劝诫,“陛下慎言。”
溪羽从柜子里取出长剑,缓缓拉开,锋利的剑芒映衬得他的脸一片冰凉的冷。
侍女眼尖,认出溪羽所拿是魔界排名第二的“斩惊”。魔帝身殒,排名第一的魔剑也随之失踪,只剩一把“斩惊”,可说是魔界阵族之宝,轻易不能使用,“陛下,您怎麽……?”
“剑不用就会蒙灰。”溪羽眯起眼,细细用手抚摸剑身上冰冷的刻痕,指尖摩擦出血,血珠浸入,刺激得剑身一阵轰鸣,仿佛有禁锢的灵魂迫不及待地想咆哮,溪羽忽然就笑了,手腕一翻,剑气破空,几乎将空间斩为两半。
侍女一阵心惊肉跳,“陛下……”
“那麽好的剑,怎麽能让他埋没在我手上?”天青色的眸温润而又深邃,溪羽看着侍女,慢慢道,“我们可以弱小,但不能没有尊严,若连尊严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陛下是说士可杀不可辱吗?”侍女问。
“差不多吧。”溪羽转了话锋,“一会你去找三殿下流陌,就说,就说……”沈吟片刻,终於道,“你告诉他,我这辈子,想守着的,终究还是只有那麽一个人。他不回来,我还可以骗骗自己。可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又怎麽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眼里离开……”
“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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