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上还残存着一点体温。
外面草地上人群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林铁衣有些烦躁,忙忙乱乱地出去,手里拿着导盲杖指指点点地走。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人,脚步轻盈而慌乱,应该是一名护士。
“请问……”林铁衣站定,礼貌地问:“病房里那位姓林的先生去哪里了?”
护士刹住脚步,提高了音量说:“您是他的家属是吧?”
“我是……”
“唉,您快去劝劝他吧,他在楼顶都坐了半个小时了,我们谁劝他都不听。”
林铁衣呆了一下,隐约听见楼下传来消防车和喊话的声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扔了导盲杖,对护士道:“劳驾您,扶我到楼顶好吗?”
护士依言,扶着他上楼,嘴里嘀咕道:“他谁的话也不听,也不准我们靠近。”林铁衣无暇理他,只是催促她快走。
楼顶天台旁边的小房间里,聚集了几个防爆特警和谈判专家,都急得火星乱蹦,听说林铁衣是无心的家属,就怀着一丝希望地打开了门,让林铁衣走出去。
林铁衣站在门口,只觉得天台上的风呼呼刮过来,他声音有些发抖:“无心,是我。”
“哦。”远处传来无心漫不经心地回应。
林铁衣舒了一口气,循着声音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柔声说:“我要到你那边了,可以来扶我吗?”
无心坐在楼顶的围栏上,望着楼下密密麻麻汇聚的人群,以及尚未伸展开的充气垫,语气懒散地说:“你到我这边,又怎么样呢?反正你还是要走的。”
林铁衣没有说话,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无心的身边,因为不清楚无心的具体位置,他不敢贸然去拉拽无心,只是很随意地也坐在了围栏上,两腿悬空,脚下就是几十米深的地面。
“昨天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又发脾气了?”林铁衣柔声劝他。
无心脸色微微泛白,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他语气萧索,轻轻地晃荡着双腿,声音非常沙哑:“我不是在发脾气。”无心轻声说:“也不是在威胁你,你去跟那个姓沈的好吧,我一定、百分百地会死在你面前!跳楼、吃毒药、割腕、卧轨……我会一样一样地试,我要你活得不安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林铁衣打了一个寒噤,不悦道:“疯子。”
无心冷笑,微微仰起脸:“你才知道吗。”他怒视着林铁衣,缓缓道:“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在精神病院见到我时,我就是那个样子。爸爸。我本来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的。”
“是我亏欠你的。”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