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温软,一抹暖色从眼底浮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他再也不是那个手刃无数生魂,麻木冷血的冥主。
而另一边二人言语中谈及的那灭情绝欲的天帝陛下正走往紫微宫。
在华丽的衣衫也掩不住楼枕寒本身的薄凉,眉眼间的苍白并非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狠绝。
通常的时候,天帝楼枕寒该都是言笑晏晏,风流倜傥的模样,轻勾唇角,凤眸微挑,美人环绕,一派纨绔子弟的轻薄模样。
然而他却是狠绝的。
若不狠绝,如何能在前天帝楼衍玉驾崩之后,隐忍十年?
若不狠绝,如何能卧薪尝胆委曲求全,却暗地里发展势力?
若不狠绝,又如何能蛰伏多年,待寻得一夕机会,出其不意,见血封喉,夺回天帝尊位?
只有比常人更狠上三分,才能满手血腥却面不改色。
之前的长欢是如此,楼枕寒亦是。
所以对楼枕寒来说,一个桑落的痛苦绝望,微不足道。只是不懂情爱的他,却不明白,为何从指间至骨血,都会蔓延开一种尖锐的痛?
唯一不同的,只有原本存放心脏的胸膛。
“参见陛下。”琉薇面色如旧,仍旧笑若桃花,只是看向楼枕寒的目光,带着近乎死寂的痴缠。“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楼枕寒冷然的目光扫过,让琉薇也不禁有几分惧意。“禀告陛下,寝宫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如旧。”
然而琉薇话音刚落,楼枕寒就入了里间,连一片衣袂也不曾寻见。心顿时跌落谷底,琉薇垂眸淡笑,不动声色,只是动作难免有些滞涩。他从来都不在乎她。
幽幽的冷香浮动,自从与桑落闹翻之后,紫微宫就又变回这样清冷的模样,可对于楼枕寒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人在就行了。
重重的纱幔遮掩着,似乎在小心的保存着一个真相。
自从那一夜,高台之上,十指轻弹,折断脊骨,这紫微宫的寝宫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楼枕寒脱下外袍,只穿了件他素日里常着的银底金丝单衫,就掀起了最里头一层纱罗,瞧见了那阖了双眸躺在榻上的人。
酒仙桑落。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他为酒仙,因为自从七日前,酒仙就成了错觞,而桑落,
什么也不是。
“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要假装睡着?”楼枕寒没有错过桑落轻颤的睫毛,一阵见血挑明了真相。桑落闻言,缓缓睁开眸子,眼睫若蝴蝶振翅,可露出的,却再也不是曾经那双墨玉珠子一般沉静美好的眸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