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是、是,先生你有什么——”
“没事。”我眯起眼睛一笑。
谁知这服务生走开几步又折了回来,急急地说:“先生,主厨说点今日推荐菜的如果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在这里留言。”说着递给我一张天青色纸片,正与胡皓名片背景色一样。
菜的味道怎么说呢,烧得精致,但不是我那杯茶。
我这才顿悟,为什么我的胃总是不好。
看着那片四四方方的天青色纸片,我大笔一挥,大言不惭地写下如下四个字:
良药苦口。
想了想,又在末尾加了落款:醉酒人。
又想了想,改为:吐酒人。
我瞄了眼还剩下的大半空档,再想想,提笔写下一行诗:“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
回家去的路上,我才突然觉得自己有多么可笑。吃饱了脑子就容易犯混。最初读到这首诗,是言皓念给我听的,末了赞道:“人界的诗人真好,写得真好。”一时我也迷上了文人骚客,乐此不疲寻找写菊花的诗,和他一起刻在菊圃的牌子上。
已经……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越久越清晰。
第3章
碎石入湖,不过激起些涟漪,稍纵即逝。工作又忙了起来,我很快忘记了在点意发酸的那点破事。一月一度的焉甄家访日,也临近了;我儿子小望的探视日,也安排在这天下午。
提前推开了一堆工作上的约会,我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无比重要的一天。
计划跟不上变化,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我刚去医院做过胃镜,被医生脸色严肃地警告少喝酒后,就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指示,迅速与上次的李姓客户取得联系,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
也就是说,姓李的要做回头客;我要继续做好倒在酒桌上的思想准备和高尚觉悟。
痛定思痛,我对顶头上司郭经理说:“我以后,一定再也不找山东的客户了。”
“少废话!”郭经理说,“你对俺们山东人有意见么?”
我懊悔得直想用门夹夹头:“没、没有。”
“做完这单,奖金少不了。”郭经理口气软了些。
奖金,奖金有个屁用。焉甄曾问我:“你工作这么积极干吗?”我说:“赚钱。”他又问:“赚钱干吗?”我那时答不出,现在的话还可以说养儿子或者留给儿子做遗产。
想起儿子,我猛然惊起一身冷汗,握紧话筒颤声问:“郭经、经理,哪天要跟李先生谈?”
“明天!”
“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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