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不觉得龙太子织纱有什麽好见不得人的。
“将军不必如此,我虽是龙太子,却没什麽本事,不能像兄长那般吞云吐雾,为父王分忧,唯有织纱一职,才算得上对龙宫有些建树,这没什麽不好的。”
丈螭见他态度坦然,全然不像受到了委屈,心中闷窒之意才稍是弥消,只是仍觉得放心不下,便问:“你此番前往仙山,可是得了南海龙王授意?”
敖翦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虽身在东海,但南海之域就在左近,丈螭非常清楚最近南海龙族的兵马不曾有过调动,於是更为皱眉:“一位龙太子失踪,居然到现在还未曾察觉,南海兵将何时变得如此散漫。”
敖翦好歹是南海龙太子,连忙解释:“近日南极鼇足倒塌,父王和兄长他们想必正为此事奔波,也是一不察,也都怪我来不及跟他说一声……”
不及说?就算在不受宠,龙太子离宫这等大事,岂有来不及说的道理?!他这话算是露底了,丈螭虽脾性憨厚,但心思却细致缜密,这下他连眼睛都半眯了起来。
“七太子,你到底是怎麽来的南海?”
语气沈重,敖翦当下吓了一跳,心虚不已地垂下头:“我……我……对不起……”
看到敖翦不懂得隐瞒又不敢直言,更因为欺瞒而愧疚不已的表情写满在那张单纯的脸上。
丈螭叹了口气,想他们东海的那位太子,少年时飞扬跋扈,像敖翦那般年纪时就把龙宫弄的是一个天翻地覆,如今位拜四渎龙神方才稍有收敛,而眼前这位七太子与之真是有天渊之别,别说是龙太子的派头,就算普通的海族也没他这般怯懦的。
当下也不忍再以重言,叹息一声:“七太子若不愿说,末将也不勉强。”
“对不起……”
这位东海的将军与自己不过有一面之缘,却在重逢之时事事记挂,为自己的事情多番奔波,就算明知道有所隐瞒,竟也不怒不气,更未出言呵斥,令敖翦更感愧疚。
丈螭其实也是奇怪,他一向心怀东海,忠於龙王,旁的事情一向是不放在心上,却不知为何与这南海的七太子极是投缘。遂阔达一笑:“大概是我多虑了。你身边那妖怪虽表相凶悍,但对答知礼,一路为骑倒也安分,应无不妥。”
敖翦在心里默默地摇头,不,将军你绝对没有多虑……
丈螭沈默片刻後,忽然问:“末将斗胆,敢问七太子,平日除了织造之外,可曾修习法术?”
敖翦摇头。
“那麽习练武艺?”
脑袋都快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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