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爱富,只是大妖怪乃一族之主,却只能住在这种洞穴之中,须知似他父王那般身为南海龙族之王,那南海底下的海龙宫可是碧绿琉璃瓦、夜明照壁墙、珊瑚珠织帘,美仑美奂,华丽瑰丽,来回巡逻的虾兵蟹将,捧著琉璃盏、挑著珊瑚宫灯伺候两旁的蚌女水母歌姬,即使是他住的那个小木屋子再是简陋,那至少也有扇门。
可如今大妖怪的窝……敖翦不由泛起一阵心酸,心里升起了个异想天开的念头,要是自己也能够在龙宫里做得了主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在南海找一个巨大的岛屿,然後在上面建造一座金碧辉煌的宫宇,而且还要很大很大的结构,让大妖怪就算现出原形也不用怕撑破屋梁那麽大,让他很舒服地住在里面……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一只温暖的大手摸过他的脸颊,让他回过神来。
“不必拘谨,此处乃吾巢所在。”
“嗯。”海族的小鱼似乎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像陆兽一般多的毛发,而特别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忍不住在床上小小地滚了个圈,过了一阵,又滚了一下,虽然不及大妖怪那柔软的长毛还带体温的舒服,但这洞穴里可实在是无法容那大妖怪变出原形。
阳燧光照明亮,坐在床边静静看著小鱼撒欢的丹饕怎会错过那水蓝鳞片的身体上尚未完全重新长出鳞片的伤痕?
敖翦虽是鲛人之姿,但因其有龙族血脉,故而身上之鳞亦似龙鳞一般不易长成,扯了下来,非有百年不见重生,故此时看去,便是想一个个小小的月牙般的浅浅痕迹,虽看上去并不起眼,但丹饕却仿佛能感觉到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鱼被压倒在泥泞的地上,被那些凶暴的族人撕扯鳞片,迫使他痛得流出眼泪,泪化鲛珠的情景。
指腹轻轻摩挲那些仿佛月白倒影在水蓝之上的月牙痕迹:“可还疼吗?”
“不疼了。”敖翦算是实话实说的,可是他的实话却让丹饕心中刺疼更甚。
脸上露出了那种好像疼的人是他的表情,紧紧揉紧的眉心,因为咬牙隐忍而著力微动的腮帮,深邃的眼神里燃烧了一股愠怒的火焰。
手臂一捞,便把人搂了过来,不再放开。
颈窝被丹饕短短的胡渣子扎得又痒又刺,炽热的鼻息像抚摸般不断一下一下地吹过敖翦的鳞肤,低沈又安稳的声音在距离耳朵很近的地方响起,每一个字都震得他的小蹼耳轻轻一颤:“汝之鲛珠,吾已夺回。伤汝之者,悉灭。”
“嗯。”敖翦可不是什麽善良到白痴、被扇了巴掌还能笑咪咪、被揭鳞迫泪还能善心大发去原谅对方的傻家夥,不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