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有博物馆的人员过来,曾玉裳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是嫁女儿一般,在捐赠书上签字,而后合影,将古字画风风光光地送出去。
曾小姐,熬过了冬天,终究还是未能熬过清明。
在最后的岁月里,何小曼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纵然瘦得已经不成样子,纵然已经卧床不起,曾玉裳还是每天都梳理得整整齐齐,搽些淡淡的胭脂香粉,如之前的每一天那样。
有天晚上,她挥手让何小曼坐到她床边,声音已经很虚弱:“有个东西,我一直想着要送给你。”
她费力地想伸手去颈后,却徒劳无功,只得笑道:“瞧我没用的……替我把玉佩摘下来。”
何小曼轻轻地替她将玉佩摘下,刚交到她手里,却又被塞了回来。
“这块玉,是我十五岁那年的及笄礼,一直陪着我,已快五十年了。送给你,当是一点纪念吧。”
当年银行家小女儿的及笄礼啊,怎么可能寒酸,纵是何小曼并不太懂鉴玉,一眼看去那温润与洁白,也知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好物。
“曾小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都说不出来。
曾玉裳却又轻叹道:“月君陪伴我多年,我不能薄待她。所以,我将东西都留给了她……”
颤抖的手,指向靠窗的书桌:“中间抽屉,小曼,你去打开。”
何小曼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依然是一张曾玉裳惯用的素笺,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将阿白留给你……如果你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尽力帮你。”
一滴眼泪,落到素笺之上,旋即化开,落下了泪痕。
黎明,天色破晓之际,曾玉裳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何小曼和陶月君替她料理了身后事,遵照她本人生前的遗愿,只发了一个讣告,一切从简。
陶月君哭了两天,却在火化了曾玉裳后,突然就笑了。
“知道小姐为什么在破晓时分去了吗?她不是死了,她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何小曼心中狠狠地一震。
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或许,曾小姐真的是去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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