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的。
后台化妆的时候,老板碎碎地在我耳边说:“你看我当初说的没错吧,这些个公子哥儿哪有真情呐,这两年给你百合花没少送吧?一转眼就和别人结婚了。人都说戏子无情,我看最无情的啊,是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官爷!”
我无话反驳,只好忍着落泪的冲动一点一点上妆,过了今天我们就真的再也没有瓜葛了,过往的点滴会是他不愿回首的污点,然而这些确实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们点的是一出《天仙配》,我再熟悉不过的曲子,而当我站到台上,看见她挽着他的胳膊,烂熟于心的词和调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钻心的疼。
我站在台上怔怔地看着他,他亦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你爱我吗?”相望良久,我喃喃开口问他。
“爱!”他高声回应,宾客哗然。
他挥开新娘,冲上台来拥我入怀,那力道好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回抱着他,任凭别人怎么拉扯也不松手。
然而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们被强行拉开。他被他父亲带走,而我被警察带走关进了局子里。
阴冷的监狱里,我坐在床沿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很冷却很开心,即便未来渺茫如烟我亦无所畏惧,只要他还爱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的午餐很丰盛,同一间牢房里的狱友说那是上路饭,吃完我就该上刑场了,还一个劲儿地问我犯了什么事儿,说我这副柔弱的模样不像是会犯大案的样子。
我捧着饭碗大口吃着,我没犯什么大案,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绝不会承认他是我不该爱的人。吃过饭,我擦干净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就算是死,也要干干净净的上路。
大清倒台以后,到处宣扬着民主、和平,然而骨子里还是流着前清的血,刑场都是一样就在菜市口。记得以前学唱戏的时候,师父常带我来看杀头,说我要是不好好听话也和那群人一样的下场,如今真是应验了。
这个年代,最恨戏子勾//引男人,更何况还是个男戏子,勾//引的还是金公馆的大少爷,上海滩租界局的大局长。这事情说出去,怎么听着都是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为名为利,勾引了他。
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他们能一刀子给我个痛快,但当我看到那一根根碗口粗的棍子时也真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过火烧也想过浸猪笼,愣是没想到乱棍打死,这一棍子下去我估计就该皮开肉绽了,还真是心狠手辣。
应是怕我咬舌自尽死得太多痛快,临刑前竟还在我嘴里塞了块汗巾。凶神恶煞、满身肥膘的刽子手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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