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抄斩。生在商家,算你倒霉。”
“听说圣旨上列了他一百条罪状,那可真是作恶多端。”
“商仲卿罪不可赦。他当年私扣灾粮,高价转卖,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饿死街头?单只这一条我看凌迟处死也不解气。”
“商仲卿不是好人,他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如今教训他儿子,也算是替天下百姓出气。”
“对!打死这个狗崽子。”
少年默默地忍受着剧痛,不辩解也不躲闪,只是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任人殴打。他那遍布伤痕的身体早已不堪如此非人的折磨,不一会儿鲜血就吐了满地,昏死过去。
“停手。”官差头目出声制止道,“别把他弄死了,上头让咱们押过去的可是活人,说是东厂的曹公公有重要的话要问他,万一人死在路上,别说咱们,连上头都担待不起。”
众人于是愤愤不平地停手坐回到火堆旁,随便又聊了几句,便躺下休息了。
我和慧真本不忍见官差虐待犯人,但他既是罪人之子,父债子偿,也属罪有应得。世间事自有因果报应,上天早已定好,我们身为凡人,又能干涉几分?况且此番下山有要事在身,不宜与官府发生冲突招惹事端,见出不了人命我们便也不插手。
我闭起眼睛继续打坐,心头却怎么也挥不去那少年的影子。明明是头一次相遇,却好像是已经很熟悉的人。是因为那令人无法忘怀的凄美容颜么?是因为同情么?还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那些官差似乎也急着赶路,竟抢在我们前面动身了。少年被铁链拉扯着踉跄地跟在官差后面,看他吃力的动作不仅是因为身上的伤,难道他的眼睛看不见?出大殿的时候,牵着他的官差故意一扯锁链,害他毫无准备地绊在门槛上,一下跌出殿外,倒在积水的泥坑里。其余的人一阵嘲笑,却没有人肯扶起他,只是拽紧锁链看他吃力地摸索着从泥水里挣扎起来。不容他站稳,不让他喘息,就又推搡着他向前走去。
看到这里,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同情,想要出言劝阻那些官差不要故意为难那少年。慧真却低声劝我道:“师兄,他们不为善行,日后自有报应,咱们能劝人一时却管不了一世。”
“那咱们就连劝也不劝了么?”
“师傅曾经说过,不当管之事想管也管不了,当管之事想逃也逃不掉。”
“阿弥陀佛,师弟所言极是。”我口上虽这么说,心里却隐约觉得那少年与我有着不解之缘。是孽缘,命中注定的孽缘。今日我不去管他的事,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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