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蜷成一团。有点冷,她轻轻地拽住被角。
屋子里的陈设在黑暗中仅仅可见模糊的轮廓,幻舞想起母亲去世前同样模糊的脸。
“夫人,请把药喝了吧。”一个红衣侍女端着捧着一个青色瓷碗劝道。
“我不喝!不喝!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依靠着床榻有气无力地叫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稍稍尖利。“我要见曲谨!”她大而无神的黑眼珠猛一看凸得快要掉出来。
侍女听到她直呼族长的名讳,惊得碗有些端不稳,但是她毕竟是服侍了很久的高等侍女,很快便说:“族长大人还在议事呢,一时半会恐怕来不及看夫人。夫人不如先把药服下,奴婢也好去禀报。”
“母亲。”幻舞被吓住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母亲,离平日里温柔美丽的形象差得好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便病倒了,原来便寡言少语的她更是一天下来都难得说一句话。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态大声要求见她那个常常板着脸的父亲。
侍奉一旁的幻舞试图抓住母亲瘦骨嶙峋的手,可是那样的母亲叫她很害怕。也许女子看见了女儿的模样,便缓声叫她:“舞儿,过来。”
她点点头,过去就抓住了母亲的手。
女子盯了她好一会儿,喃喃低语:“舞儿,舞儿,你该怎么办?没有了我,你该怎么办?”眼神渐渐痴狂。
侍女一见此情景,立即拉开幻舞,说:“夫人,请不要吓到小姐。”
“你们还当她是小姐?不过是个礼物罢了!我给蛇族生的礼物!你们,你们……”女子冷硬地叫道。
“幻纱!不要胡言乱语。”一个苍老而威严的男声突然打断女子的话。身着黑色锦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近来,正是族长曲谨。
侍女赶紧识趣地带着幻舞下去。
曲谨扫了眼放在一边尚未动过的药碗,心里有数,于是放缓了声音说:“夫人,不要动气,还是喝了药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呀。”
幻纱冷冷瞟了瞟被丈夫端上前的瓷碗,淡淡一笑,一抬手,整碗棕黄的药汤瞬间倾洒,破碎的瓷片发出尖锐的抗议。
曲谨努力忍住想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