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已经死了六年了?”
“是的。”欧利文转身,手指轻抚着罗廉皱起的眉心,“为什么要问呢?你看,又让自己难过了一次。”
眼泪滑落,罗廉呆然着,欧利文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就像六年前那样,他站在病房的门外,小心翼翼地看着年轻的罗廉坐在琳德西的病房里,垂首痛楚着。
只是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抱紧他了。
一切像是做梦,而欧利文所说的则是梦里面的另一个梦。
那天夜晚,罗廉根本无法入睡。
欧利文替他研磨着咖啡,将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如果痛苦是因为失去,那么你不妨去设想怎么得到。”
“你曾经失去过什么吗?”罗廉抬起头来,他需要有人和自己说话,否则只要思维停下来,他就会无止境地去想念自己和琳德西之间的点点滴滴。
“有过,所以我现在想尽办法想要我失去的回到我的身边。罗廉,你还记得自己和琳德西所拥有的共同的梦想吗?既然她已经离开,那么就算你只有一个人也要完成它。”
罗廉抿着嘴,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一切来的太快,但是逃避现实永远不是一个追求真理的学者所应该做的事情。
“明天我能去伦敦逛一逛吗?我想散散心。”
“可以。”欧利文的回答很简练。
“你不怕我是趁机想要回到华盛顿?”
“你没有ID也没有护照,哪里都去不了,而且你相信我说的话。”
罗廉耸了耸肩膀,“能和我做个约定吗?”
“你希望我以后未经你的同意不再阅读你的思想。”
“是的,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想法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可以。”欧利文将一本书翻开,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也许别人会畏惧欧利文的冷漠,但是罗廉却欣赏他的简练。
抿了一口咖啡,罗廉也随意地拿起一本书,那是一本初级化学,书页已经相当陈旧,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一张照片呈现在眼前。
他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欧利文,对方一如照片上一般年轻,而照片上的另一个男孩似乎正是自己。
那种亲密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的正午,罗廉醒了过来,吃过午餐便收拾了一些东西。
管家将一个钱包递到他的面前,里面是一排信用卡和一些现金。
“司机会开车将您送到市区,您可以随便去哪里,只是天黑之前要回到原处,他会载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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