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刚结了痴,伤口又疼又痒,才描出个大致的模样,就忍不住去抓。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人说:「你这腿不要了?」
华阳一抬头,看见陆青川倚门站着,玉冠博带,说不清的风流蕴藉。华阳想起昨夜的事,脸上有些发烫,嘴硬道:「我这是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陆青川笑了一会,折扇上花团锦簇,衬着院中大好风光:「难得天晴,我带你四下转转?」
华阳连忙站起来:「真的?」他刚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得莽撞,讪讪地又补了一句:「在观里,天不亮就要起来练拳,实在是闲不住。」
陆青川后退了半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大笑起来:「不简单,不简单。」
华阳受了奚落,闷不作声地跟着他走出一段,脚步间仍是趔趄。
花枝沉甸甸地搭在墙头,陆青川从花墙下从从容容地走了过去,轻笑着:「你这性子,出什么家。」
「师父也说我又馋又懒,出什么家。」
「小道长,」陆青川回头望了他一眼:「你心肠还不够狠,做不了出家人。」
华阳嘿嘿笑了几声:「这是哪的话。心肠软的,大多是出家人。」
陆青川笑了一阵,便避而不谈。两人又走出一段,花影横斜过后,露出一堵月洞门。华阳忽然停下来,打听道:「青川,这附近住了谁?」
陆青川回道:「是老爷子的养心斋。他卧病在床,恐怕不便见你。」
华阳脸色一凝,跛着脚就往那边走。
陆青川伸手一拦:「老头昏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等他醒了你再去。」
华阳急道:「都火烧眉毛了,哪还等得及。」
陆青川一挑眉,不再与他争辩。
到了养心斋前,只见榕荫森森,大门两侧各镶着一幅抱柱金匾,推门进去,便看见堂屋正中供着一尊金身观音,绕过佛龛才是卧房。
陆老爷果然还在昏睡,只有一截枯瘦如柴的手臂露在帐外。
华阳连唤了几声:「陆老爷子,陆老爷子。」见无人响应,一双眼睛忍不住偷偷去瞄陆青川,显是被难住了。
陆青川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似乎觉得华阳束手无策的样子颇为有趣,直到房门忽轻忽重的响了几声,才整整衣冠:「又来催了。我还有帐目未算,先走一步。」
华阳忙道:「你忙你的,青川,我在这里守着。」
陆青川看了他一会,突然眯起眼睛,贴着华阳的耳根,轻声唤:「小道长。」
华阳犹豫着应了一声,脸上有些泛红,耳朵又麻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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