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一路往西,遇上一位没破过杀戒的道士,那就是我的劫数……我以为说的是你,原来还是他……」
他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浑身浴血,滔滔天雷之下,亦从未胆怯。孰料只是听见了那人的死讯,便倏地红了眼眶。
那人或许也未曾料到,千方百计地替他避劫,却促成了这一劫。
剑上的杀气慢慢散去,又变回了先前那柄长剑。那狐妖垂着眼睛,鲜血顺着胸膛流下,刚把石壁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殆尽。
华阳道长正想再补一招,不知为何,那股绞痛又出现了。
他咬着牙,拼命按捺那阵无缘由的疼痛,却无法可忍,最终捂着胸口,慢慢倒退着离去。
石壁上钉着的人,在雨中渐渐变作一只皮毛不全、浑身鲜血的野狐。
雨渐渐地停了。
铜钱粗的光柱,一柱柱从叶缝间抖落。河滩尽头,满是淤泥的河道中,卵大的白石,布满涧底。
黄鼬王一路蹒跚,好不容易攀上这山顶,已被大雨浇得头昏眼花,此时终于盼到雨停了,连忙坐到山石上歇脚。几只被淋成落汤鸡的小狐和他呆呆对视了一阵,狐洞前已经被刨出一道浅浅的凹坑。
鼬王愣了愣,想起华紫渊的话,不由多看了这坍塌的狐洞一眼,没过多久,又把眼睛合拢了,用鼻子嗅起来,半晌,才慢慢睁开,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原来是你啊。」
他说着,从山石上站了起来,把手上的红伞慢慢撑开,在掌心转了两圈。那一群小狐瞪着眼睛,只知道是常来赴宴的贵客,却猜不透这人要干什么,直到鼬王那一身鹅黄的布衣抖开,那把红伞慢慢升到半空。
雨后初霁,日光和煦之下,虽满眼泥痕,被这妖怪赏心悦目的眉眼一衬,倒也宁静起来。
触王站在石上,摇摇晃晃地舞起来,衣袖抖开,腰肢摇摆,跳完一遍,红伞已在半空径自旋转起来,他摆了摆袖袍,布鞋踩着秃石,身形又转了一圈,衣袖摇摆间,那把鲜红的油纸伞渐渐地发出红光。
随着那簇光芒亮起,从崩塌的狐洞废墟中骤然飞出一道流光,直飞入伞中,紧接而来又是一道七彩的虹光,在废墟上转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被收进红伞。
鼬王重伤初愈,舞动时不免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却甚是得意。那一把红伞渐渐落回他手里,鼬王持着伞柄,又换了另一套舞步,衣袖款摆,腰肢舞得如杨柳一般。突然从封死中的洞穴中飞出许多的荧光,一道比一道色彩斑斓,如流萤一般飞入红伞。
那几只小狐一时间看直了眼睛,只见鼬王站在石上,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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