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顽童们一面打,一面追,不知不觉,便靠近了村郊的密林。那灰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地向林中窜去。有顽童还想再追,突然看见林口蹲踞着一只毛色艳如胭脂的野狐,不由怯了三分,陆续都停了下来。
那耗子却像看到了救星,径直地奔了过去。
那只狐狸直到灰影跑到跟前,才狐尾一摆,慢慢地掉过头,进了密林。
灰影一直跟着牠,绕着他的后腿打转,半晌竟口出人言:「我就知道你会来接。」
野狐翘着狐尾,一身鲜红的皮毛灿若流霞。
灰影在树干上蹭了蹭,把泥巴都蹭掉了,这才勉强看出原来是一只耗子大的小狐,嘴里还叼着那个鸡腿,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妖怪,你的皮……都养好了?真漂亮。」
那野狐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我不是说了,你要重练内丹,三年内莫食荤腥,等过了这三年再吃。」
小狐看着他,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不吃,我偷给你的……你刚好,要补一补。」
说着,生怕那大狐不信,快跑了几步,挡在他身前,把鸡腿吐在地上,又用鼻子推着,朝他的方向拱了拱。
野狐忽然站住了,狭长的眼睛瞪得极大,半晌才把那鸡腿叼起来。想了一会,蹲低前爪,嘴里说:「上来。」
小狐吃了一惊,连问了好几遍:「妖怪,你说真的……」
直到那野狐又伏低了几分,小狐这才欢天喜地地跳到那狐狸背上,那只脏兮兮的爪子紧紧搂住野狐颈项。
那野狐驮着他走了一段,突然低声道:「华阳,唱支曲子来听听。」
小狐愣了片刻,才小声哼起来:「正行走又听得雄鸡报晓,猛抬头又只见红日上潮。往下看闪上了阳关大道……」
那野狐声音里似乎有了些许笑意,一边叼着鸡腿,一边模模糊糊地笑着:「华阳,你怎么总唱这一首?」
小狐甩了甩尾巴,恼羞成怒起来:「我只会这一首,听厌了是不是?」
那只野狐闷笑了一阵,继续驮着他往前走去。
多年以前,这座山峦之上,老槐树下,谁和谁打了误尽终身的赌约,泼天的雾气遮了望眼。仰头一看,才发现山道两旁都是笔直的花树,纷繁如雪的花瓣,从极高的树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多少年以后,那人卧在老槐的树桠上,朱红的袍子从枝叶间垂落。
「人说睡在蚁穴边的可做帝王梦,睡在花丛里的可做风流梦,睡在流沙前的可做黄金梦。华阳,你我呢……」
华阳在树下已经捡了满袖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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