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重复著:「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一个人的心魔。」
常洪嘉听他说得毫无回旋的馀地,竟是愣住了,还未从彻骨的寒意中稍缓过来,就听见魏晴岚用腹语极轻地笑道:「原本孤身一人,在辛夷树下得道,不知父母、兄弟、同族是谁,不知与人说话是何滋味,遇上他,却深恩负尽……是我当年心性不定,累人累己,铸下大错。」
常洪嘉何曾想过此时会听到他剖心之语,一席笑语中,字字却如萧瑟秋风,以最镇静之态说最悲伤之事,反差之大,几令听者寒颤。常洪嘉下意识地知道有些不妥,仓促间挤出笑来:「谷主与我有救命之恩,怎会……无关……」
此话出口,魏晴岚恍若未闻,用腹语低声道:「身处魔障之中,於我而言,并非痛苦之事。与他相识,被他所困,因他修闭口禅,悲也罢,喜也罢,都弥足珍贵……除了未曾见到最後一面,确是有些耿耿於怀。」
常洪嘉只觉浑身冰凉,一腔热血都给生生冻住,一则是为魏晴岚话中的婉拒之意,奔波数日,罔顾生死,到头来却是一头热;二则是为谷主的这番话,谷主对和尚,和尚对谷主,谁人取代得了。
一片木然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谷主是否……对大师……动了情?」他话说出口,自己便觉有些亵渎,只是身不由己,那麽多直欲决堤的爱憎,竟是止不住了。
魏晴岚闻言,不由回过头去,望了那和尚一眼。从魏晴岚剖析心声起,四周景象都有些模糊,人声也隐隐绰绰的。
「和尚对我也好,我对和尚也好,彼此之间以诚论交,毫无邪狎之念,从未想过情字,」那妖怪没说过半句假话,然而这句出口,却让人难以信服,直到他顿了顿,把话慢慢说完:「世间感情并非只有情爱一种,若用情爱来衡量,岂非太轻了。」
常洪嘉直到此时,方有些明白为何那和尚说魏晴岚有佛缘,一个心怀无上佛法,抛却门户之见,一个心如赤子,贪恋著这来自人间的温情,两人论交,轻乎生死,却不是为了情爱……情字太轻了?
他一生为情庸庸碌碌,舍生忘死,以为此字最重,在那人眼中,情字却太轻了。那句疑问千种答法,没有一种比这句还让那呆子失魂落魄,然而与此同时,心中这太轻了的情字,又开始作祟。
谷主当真很好,碌碌红尘中,只有谷主当真很好,面上虽冷冷淡淡,心里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等常洪嘉回过神来,想要再劝说几句,魏晴岚突然伸手,将常洪嘉双眼覆上,不到片刻,便有一道红光顺著手上的经脉传到那妖怪身上,与此同时,常洪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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