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又有何不可?又逆了你哪道信条?大丈夫行事做人,要知轻重、懂决舍、能收放,不是这样的吗?!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吗?!师傅!”
他喘着粗气,微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我,似要奋力在我脸上捕捉到些什么。我且低眉,错开那道目光,落到手中的空盏,茶尽香消。
既已身陷红尘,又怎能真正做到心已清净。
没错,枫儿你说得没错。但抱歉,我不能承认。
“落枫,你莫再说,我一心只在此山终了,未打算战死沙场。你所说那些只是我在此山随手可做的事,说好听点是寄托,说实在点就是消遣,是你将我看得太高。况且你我只是师徒,谁都没资格责令别人的人生。”完后,将空盏倒扣在桌上,此话经已说绝。
他当即一震,却只是始终不甘,“师傅,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是,我正是贪生之人,见不得相争流泪,血肉成泥。”
“师傅!”
“落枫,”我沉吟一下,起身,“这样的人还值得你拜他为师傅吗?你想清楚吧。”
说完,便走出屋外。
尽管那处,已是夜阑沧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回:师徒
☆、第九回:师徒
这次,却是我在石台静静坐了一夜。
是留出空间给他想清楚。
也是让自己缓过一口气。
「师傅,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是,我正是贪生之人,见不得相争流泪,血肉成泥。」
贪天下蜉蝣之生,惧万物淌血流泪,如此已背负了千万年。只是这缄口了千年的秘密,又有谁,能听我一说呢。
抬首,今夜竟一轮明月,云薄星亮,冷冷银霜染白了整片枫林谷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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