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这些村落似乎燃起了瘟疫,遍地裹尸,触目惊心。但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这些,一路扬鞭,尘烟漫漫,覆住了满途的凄凉人。
然而,没到两天,他察觉自己身体竟也生了变化——四肢巨痛,肤青目眩,呕吐休克,那是疫病的症状。这一路严重消耗,身心俱惫,想必濒近极限的身体已抵御不了连程恶疫。
最终,他在一个叫「三叩头」的村寨,倒落马下……
当醒来之际,已是两日之后。
一睁开眼,他就急忙满身翻找,直到确认兵符与密函还在,才狠狠舒口大气。意识归拢,此时的他竟察觉身体已好转了不少。
救他的,是个已逾知命之年的男人,花发粗衣,面目慈和,言谈中却让他一惊,原来这人此前是个宫医,后来辞职离朝,到这村寨定居下来。因为常为村民诊症,村里人心存感激,都尊他一声“禧伯”。
其实,虽说宫医不是高职,但奉录积蓄也不至于让人如此清寒。只是朝中事看多了,是非黑白藏心自知,愈发让人心灰意凉,倒不如卸却浮名浊利,去换一身鲜亮,两袖清风。
这种一脱官名便清寒而居的人,却最是让父亲肃敬。
父亲向禧伯至诚道谢,称他医术了得,老者却谦厚一笑,摇头,“真正救你的,也许还是那个奇人。”
“奇人?”父亲不解,“何许奇人?”
老者眉宇轻轻一动,摇头竟说,“其实,我们也一直不曾弄懂。”
这话让父亲更是奇怪。
禧伯放下已空的药碗,目光穿过窗户,投向深碧色的山顶,且悠悠道:“五天前,我本就打算迁居山上,只为方便采栽草药。岂料那人却要我在山下再等待三天,等一个孤身赶马的病人。呵呵,看怕要等的,便就是你。”
父亲拱手再谢,心头那层惊疑却更是浓重,“难道,那人有先知之能?”
禧伯顿了顿,神色显得有些古怪。他继续说:“此人的出现,亦算是桩奇事吧。个把月前,这条村跟其他村寨一样都得上瘟疫,霎时就死去逾半的人,无论我怎么医治,始终收效甚微。那日,此人突然出现村中,自顾将一间遗屋清理干净,二话不说就住了下来。然而,从那日开始,村里的疫情竟奇迹般逐渐收敛,病人的症状也没再恶化。于是我便继续施药,目下正日渐好转之中,而这奇迹,今日亦同发生在足□上。”
父亲知闻,替他们欣喜,“依此说,这当是位救世奇人,可禧伯脸上缘何似有困惑之色?”
禧伯自嘲似轻轻苦笑,道:“说实惭愧,其实这一切是否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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