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紧,面目狰狞总是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一时气急,一巴掌打上去竟把他打出好远,我微愣了一下,想起他虽个子高大,终是做这种营生的,怕是底子早坏了。
“你也不必说这话,我,虽确是喜欢被人上,”我上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凉凉地说,“却也看不上你这千人骑万人踏的下贱坯子!”
我清楚地看见他肩膀狠狠抖了一下,心中万分畅快,但又想他也实在是个可怜人,且不久我就会抢了他爱人,不免又心软下来。
“罢了,”我扶他起来,擦去他嘴角的血迹,苦口婆心道,“那一口气就那么重要吗?为着争那一口气总要伤人伤己。我从前也总是这样,后来吃的苦头多了便渐渐想明白了,何苦呢?终归是自己在为难自己。”
“是,”望月笑得甚是惨淡,却依然捏着他们风月场里的调调说着“奴家受教了。”
我有种不识好人心的郁闷心情,便也不与他周旋了,“好了,今晚我睡床上,你便睡地上好了,明天我便将你赎出去。”
“不必了,卖给一个人和卖给一群人没什么本质区别,终究是卖的,何苦非要出这个狼窝,巴巴地跳进另一个?人各有命,望月不会强求。”
“你不走可是因为尚香?”
望月忽地看向我,眼光甚是凌厉,好似真要把我怎样怎样似的,他一字一顿道:“你怎会知道尚香?”
哈,我大笑不止,我怎会知道,我认识他时你还不知道是个谁呢!
我想望月不愿离开这里,是因为尚香离不开这里,而这里的爹爹也不敢赶望月走,还不敢对望月太不好,是因为尚香是头牌,而尚香不让望月走。
真真是好一对一生一代一双人!
哈,又一对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那一世他与他两小无猜,竹马与竹马。他三岁便做了他的侍读,从此他眼中只得一个他,他眼中也再容不得除他以外的他或她。
年少十分,他曾说以后你做孤的王后可好?那时的他还是黄毛小儿,也会灿烂一笑,奶声奶气地说声好。
那一年他做了酆国的质子,三年后,他做了楚国将军,他亲领百万大军踏平酆国迎他回国,从此,他是要继承大业的君,他是也只能是为他攻守天下的臣。
那一世,他是靳尚,他的他名叫熊祗。
那年熊祗看着我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他送你来又有何用?你终究不是他,你又怎能代替得了他?”
那年我十六岁,火气也盛得很,我说:“你懂这个理,我也懂,怎奈何你那心尖儿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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