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王后是赤帝的小女儿,她不爱我,也不会要求我去爱她。听闻她从未下过凡间,想必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一年后,我的王后就怀孕了,三年后,她为我诞下一子,我为他取名思芷。
因为我曾经有个孩子,他便叫做思芷,听闻他在人间世世富贵,过得也算安乐。
想我当年,就不是世世都能含着金汤勺出生,最不济的那一世便是落在了勾栏院。
听闻小祗在三生石上刻下的便是我的名字,所以这一世,他亦是追随我来到这烟柳之地。
这一世,他叫望月。
望月弹得一手好琴,十五岁便是相公馆里的头牌了,芙蓉输面柳输腰,恰称花梁金步摇。
我八岁被送进相公馆,从此便做了望月的弟子,望月教我琴棋书画,那年他说:“我家尚香长得这般好看,以后定是要当头牌的。”
十四岁我正式接客,但望月已是喜欢上了我,他便说:“你还是不要做什么头牌了,你做个清倌就好。”
我十六岁,恰是长得最好看的年纪,望月却已不再是头牌了,他护不了我。于是那一夜,我毁了清白之身,望月毁了一条腿。
十八岁,我做了相公馆里的头牌,只为了能在这人命贱如蝼蚁般的地方护全望月一条性命。
最初的最初,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我知道望月只剩下了我,我知道,我是望月最后且唯一的依靠。
那一年,我与如愿重逢。
初见他时,我失足落水,他跳进河中将我救起,我躺在他怀里,朦朦胧胧地,什么也看不真切,什么也听不真切,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他脚上一直响个不停的铃铛。
本以为是萍水相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却在不久后就救了他。
他说:“我喜欢你,我给你赎身可好?”
片刻的愣怔后,我想,不过又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连熟识都算不上,哪来的喜欢?
但三天后,他买下了相公馆,只为了我。
我不知他为何会那般的喜欢我,我只知道他罔顾我的意愿,逼我与望月分开,逼我同他相好。
我想他说着爱我,其实不过是爱他自己罢了。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怕是得到的那日便是他弃我的那日了。
但他对我实在太好,好到我不得不信他当真是喜欢我的地步。
他问我:“听闻你最擅长弹琴,可会弹一曲《忘川河》?”
我说不会,他便唱与我听。
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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