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笑,无视他转过去的背,“来到这难道不是因为想看看陌生人,找点新鲜感吗?”
秃头男人又默默把吧凳转了回来,脸上的戒备却丝毫没有松懈:“我可没钱付给你。”
楚遥讶异一笑:“我要想赚钱也不找你这样啊。”见他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又嘴贱地补上了一句,“那边的大叔肯定比你慷慨得多你信不信?”
“……好吧。”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却无心玩笑,“跟你说说也无所谓。”
“好啊。”
“明天,妈妈就要出殡了。”
楚遥仿佛听见心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就这样她瘫了十二年,我照顾了她十二年……临走时却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楚遥默不作声,只是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最后这一年她几乎都是在这种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度过的,可是她活着,即使没有任何行动能力,即使身上插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即使我隔三差五会接到病危通知……可是我知道她活着。她的心脏还在跳,她还和我在一个尘世。”
秃顶男人抽了抽鼻子,调整了下语气:“有时候我会抱有一丝丝的希望,也许会有奇迹,也许她还会坐起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当医生宣告她死亡的时候,这些都不可能了。”
楚遥抿抿嘴:“你尽到了你所有的孝心,也算没有遗憾了。”
男人难过地摇头:“直到她走的那刻我才发现,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里了。我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所有。”
“也许你还有希望,还可以重新开始。”楚遥看着男人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你可以把她的结束当成你的开始。”
“不可能了……我这把年纪了,谁会给我时间和机会重新开始?事业、情感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时间过去就过去了。”秃顶男人叹了口气,望了望楚遥的脸,悲凉地笑了,“……你这么年轻,跟你说也不懂。”
可是如果人若自己不想走出阴霾,无论谁去伸手你都不会被拉出来的。
楚遥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
人就是这样习惯悲悯于人却又甘愿自怜自艾的物种啊。
图长老端了一托盘的空酒杯又转回到斑簌他们那一桌,回头又看看远处的楚遥,忍不住开了八卦模式:“那秃子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么?”
斑簌饶有兴味:“什么情况?”
图长老表情夸张:“亡魂附身啊。”
斑簌盯着楚遥的背影哼笑一声:“他就缺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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