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村长老泪纵横,只扶了癞子的手,唤得一声外甥,便再也开不得口了。原来,经由彩霞之口村长已将癞子的身世来历晓了个大概。这一番,甥舅相见众人都暗自垂泪,唯有一人在人群中冷笑出声。
“怪道那妖精老为着你打转,却原来是旧日相好。”
听得此言,癞子寻了那话音看去,见得那大和尚戒空立在当中,一脸的不屑一脸的讥诮
勃然大怒,癞子只欲出言还击,可一行想来,却又正如他之言,不得分差。当下,便住了口黑了脸沉默不语。讨得了口上便宜,戒空也是住了嘴,只哈哈大笑,便唤了至心扬长而去。依依不舍,至心回头看他,可癞子无心事宜,哪见得至心满面哀愁满面惊惶。 只昏昏切切,哀哀凄凄,一心满眼都是那白狐的幻形
是夜,认祖归宗,癞子在程家旧宅设了灵堂,算是初为人子,以尽孝道。
夜深过半,陪同之人一一告辞,余下癞子一人独守灵堂。也是倦乏,昏昏沉沉间,竟忘忧抛惑自而睡去。
入梦,仍是一番虚无,渺茫深处,依依稀稀传来一阵哭声,从梦中惊醒,癞子看去,那廊下转角处正孤立着一个人。再次看去,白衣胜雪,不是阿苏却是谁。见了他,癞子说不出话,满心满腔除却困惑便是忧愤了。不待他开口,阿苏却先道。
“大哥,我今夜来是向大哥告辞的。”
“告辞?”闻言大惊,癞子从厅内奔了出去,到得厅门却又停下了,只看着阿苏,问不出半句言语。幽幽一笑,阿苏道。“大哥该知道了,我本不是人,我是这程家宅后的一棵柳树。”
柳树!癞子大惊,又听得阿苏再道。“这程家旧宅原是一片至阴荒地,我于此不过区区七百年便是收得天地精华,修炼为精。三界各道,唯人最高,我初初修得人形自然是得意非常,便时时幻化成人形于这周遭四处溜达。是以,结交了不少周遭的各种精怪,那白狐也是其中之一。但这过往之事,我知晓的却是与大哥不为一般。人皆言是那白狐迷惑了程大官人,可我只知却是程官人辜负了白狐,那白狐伤心所至才犯下了诸般造孽。但我不明,世人皆言人间有情,为何我看这世间百态,风物繁华却独缺一个情字。白狐死后,我也心灰意懒,不敢再踏这人世半步。白狐死后的第二年。这方圆百里就起了干旱。我为树精自是知道这是东浮村杀戮过胜有了天劫,那一年我原以为是逃不出此劫,怕是道行原神都要在此劫中毁消。可造化弄人,那一年我竟是被人所救,救我的正是大哥你。那时你刚八岁,失了父亲,娘亲又病重,你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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