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头,看向那远处,远处,青山笼翠,浮烟渺茫。。。隐隐晨色里望不见天涯路。。。。想起往日,在观里头的晨昏岁月,依稀若梦。。这行之一遭,可也是梦?
慢慢心痛,也慢慢寂寥,癞子这才长吁一声。
“程家阿哥。”
正是心痛之时,却有人从后唤他,回头看去,那树旁立了一个妙龄姑娘,绯红短袄,榴色花裙,明艳照人,温暖若梦,却是彩霞尾随他来到这宅后。见到彩霞,癞子也不好再悲切,只偷偷抹了眼泪低低应声。
见他应声,彩霞也是微微儿一笑,便上得前去与他同坐。
“这院子,我小时候怕是来过呢。”
“你来过?”微微诧异,癞子又是漫不经心的应道,再是一笑,彩霞却道。
“我记得不清,只记得那时我不过六七岁,终日里随着阿爹四处乱跑。那一年好像是逢得干旱,村里各处都无水可寻,阿爹便带着我走了好几里山路,才打得一桶水回来。回来之后,阿爹就让我先给你们送来,我那时不明事,只想着这水是我和阿爹千辛万苦取来的,怎的要白白送去给你们喝,便又哭又闹的不肯去。可阿爹却不住骂我,直说,要做个好媳妇就先给婆家送水去。”
说到此处,彩霞微微笑过,侧了脸儿低头,但细过瞧去,却见得那半边脸儿便红似天边彩霞。颇为尴尬,癞子正了正身,又假意咳嗽,彩霞便又是低低一笑。“我那时不以为意,只道是阿爹唬我,便使了小性给你们打了一瓢水。来时,我就见得这棵柳树,也是干枯得要死,你一见我,也不说谢字,不分青红皂白就抢了我的水全浇了它。我一时恼恨就张口骂你,你也是吓人,回了头瞪着我却是不发一言,我更是委屈,便坐在地上大哭。见我大哭你便朝我喝骂,我哪里肯依,直跳了起来与你扭打,不晓得竟咬了你一口,你一吃痛,将我一摔我便碰上了这树头,撞了个头破血流,至今日这额上都还有道疤子呢。”吃吃笑道,彩霞拂开了额际的流海让癞子察看,这一看去,果见得那额头上有一弯极浅极淡的疤痕。也不晓得是真是假,癞子只复笑笑作罢。
也是回笑,彩霞又道。
“想来真是快当,这一去竟十年了,如若不是这棵柳树我倒想不起这许多事。”
幽幽息息,这一叹竟叫癞子再次惘然起来,失了神,看了那柳树却是久久不能言。想人生一度,却不过是一番轮转,便又是消得一声长叹,长身起立,遂抚了那树身,黯然神伤。这伤,彩霞却是不解,想来,分花过眼,情至情衷,她怎解得这少年郎的心事,不过心心念念都是当年推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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