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顾不得这善与不善了。只劝了癞子好生料理彩霞的后事,而其余却不愿多做松动。
见此地也是无望,癞子只得告了辞,便去看那至心。
祠堂里,湿气无边,至心仍在那铁笼之中昏睡,将他唤醒,至心见了癞子却是不喜。恨了眼将他打量。“你又来做甚?莫不是想看看我是何样的下场?”听得此言。癞子心中一酸,也不与他计较,只打了碗水递于至心。“何苦来载,今日里我也不过是想问你些话。”
“还有什么话要问,你不都说我就是那狐妖了么?怎的又来问我。”至心奇到,径自将癞子手里的水碗打破,便转头,对他瞧也不瞧。癞子也不动怒,对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叹。想他素日,对这妖魔孽障最为恼恨,得知至心就是那狐妖之时,也是嫉恶如仇。可今日里却不知怎的,竟是是非惘然,邪善难明,他只道,这世间万千,不过左右迂回,哪里寻得什么界限分明。你道他是善,却偏偏又从不得善,你道他是恶,却又是恶自因果。不过黑黑白白,颠颠倒倒,难觅究竟。
且罢。。。癞子摇头,便向至心轻轻开口。
“彩霞死了。”
至心一动,背影瑟瑟发陡,仍不转身,癞子又道。“我只问你一句,彩霞是不是被你所害?”
“哈哈哈。。。。”这一句问出,至心倒是转过身来,却看着癞子不住的发笑。“何须问我?我不就是那狐妖么?她不是被我所害却又是被谁所害?可笑,你还巴巴的跑来问我。去吧,去吧。我不光要害死彩霞,还要害死你,害死这村子里的人,害死这天下人。哈哈哈。。”且笑且答,癞子气得跺脚。“如此看来,我却是救你不得。”一言而毕,便拂袖而去。见了他的背影,至心笑声顿住,换了声声呜咽,泪水由眼中滑下,任它横流却拭也不拭。。。。
次日
天未大亮,不过麻黑,村长就四处召唤了各人去那宗庙之前。推托不得,癞子也只随了众人前去。
待得天明之时,就见得四个大汉,绑了至心而来。
癞子远远望去,见至心面容惨白,神色凄厉,心知他已是明了了自己的下场。不由感慨只从人堆里隐去,不愿与他照面,可谁知至心竟瞧见了他。一见得他,至心就泪如雨下。大为不忍,癞子上得前去,轻轻儿为他整了整衣衫。
至心身上穿的仍是那件皂色僧袍,不过已经褴褛不堪。忆起初见。那日,他也是这身僧袍,站在廊下,羞涩浅笑,转眸间,竟是颜色尽失,只为不忍,又是难受,癞子替他拂去袍上尘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摇首一叹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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